温的不正常,他眼疾手快地将水龙头的方向改变。等待他的必然是一瞬间地寒冷。一热又一冷,周慕真反而觉得自己的皮肤更加火辣辣地发烫。他干脆关掉了水龙头。
他回想起张雨士说的,那次被开除断了他所有的后路,他几乎是被北京抛弃了。所以他带着所有的家当来到了上海,希望能够重新开始。但是他好像是上了全国所有学校的黑名单一样,屡屡碰壁让他失去了活下去的信心。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得到了一份在大学做晚间保安的工作。可保安的工作,在他看来是如此的低人一等。他开始自暴自弃,开始无止境的酗酒和找身体上的快活。他可不在乎犯不犯法,他的生活早就被毁了。
他在说这些的时候,正对周慕真坐着非人做的事情。狭小的出租屋里,激烈的摇滚乐盖过两人交合时令人羞耻的声音。那时候周慕真几乎已经丧失了思考能力了,只能用rou体去抵挡那些被张雨士打来的直球。
可这些都是张雨士自找的。
凭什么自己必须承担这些不可?
喉头发涩,空荡荡的胃里胃酸翻江倒海。
“周老师……你还好吗?”
门口不知情的少年轻敲着门,小心翼翼地发问。
周慕真动了动嘴唇,轻声说道:“我,我还好。”
这是两人心知肚明的谎言。顾湛握着卫生间门的把手,却迟迟没有打开。他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周慕真,是该以一种安慰的姿态,还是愤怒的呢?他总不能逼迫周慕真去细说那些他所遭遇的事吧?
周老师要是想说,他肯定会说的。就连他也难以启齿,是不是真的……顾湛无法去想象一个陌生人去残暴地对待自己的宝贝,他只要稍微一联想,就感觉头疼得厉害。
逃避的情绪又上来了。
顾湛知道自己不能这样,但是他还是克制不住地想要逃避这件事的发生。这样的事情不该发生在他和周慕真之间,他忽然想到了林唐和林林,他这才认识到之前他对林唐的态度是如此冷淡。
当事情真的发生在自己身边之后,顾湛才发觉这一切是如此恐怖。就像深海中的无名巨兽,稍不留神就将你拆骨入腹。
思想纠葛之下,他还是打开了门。周慕真转过头来看他,双眼几乎没有神采,双手耷拉在身边,像是得了软骨病一般。
顾湛想要抱抱他的周老师,却因为他的眼神无法迈动半步。那眼神仿佛正在说着“不要过来”,往深处看那里面有一丝名为恐惧的色彩在跳动着。
在他还没移动之前,周慕真先动了。他用巨大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躯体,几乎没有擦动的动作。然后还是有些淌着水地穿上了衣服,并且小心翼翼地侧身走出浴室。
这过程中,他没有碰到顾湛一丝一毫。
“周老师!”几乎是下意识地,顾湛转过身朝着周慕真喊道。
周慕真的身形顿了顿,他看起来更加虚弱起来。背部微弓,被水浸shi的T恤紧紧贴在他的背后,描绘出他突出的肩胛骨。他仿佛一颗易碎的萤石,让人无法触碰。
“顾湛,让我……静静。”这是周慕真被送回来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他的话语虚无缥缈地令人无法抓住音节,但顾湛还是灰溜溜地关上了门,好像他才是那个把周慕真变成这样的罪魁祸首。
在顾湛出门后不久,他便听见屋里传来钢琴的声音。他不知道这是一首什么曲子,但他感受的到琴音中深深地愤怒与无奈。他能感受得到周慕真敲击琴键的力度,重到几乎使原本属于钢琴的圆润光滑变得刺耳。
他忽然觉得周慕真离他好远,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走入周慕真的孤独。
☆、51 休想赶我走
周慕真仿佛在他的房间里真空消失了一样。这么说或许不准确,因为他的房间里总是会传出来固定的那几首曲子。
顾湛往学校里请了假,就想待在家里陪陪周慕真。可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周慕真下楼了,虽然每天他都会按时按点地把点来的外卖放在周慕真的房门口,但是每一次他都看到那些外卖都原封不动的放在那儿。
这样下去绝对不是办法,顾湛有些焦急了。静静是可以静静的,但是不吃不喝总归有些问题了。
他拿了刚来的外卖跑上了楼,先是敲了敲门。如他所料,周慕真并没有应门。顾湛索性抓着门把手就要往里开,但是没想到,他旋动了几下却发现门锁被紧紧地锁上了。
似乎是听到门这边巨大的动静,屋内的琴声夏然而止。紧接着是开锁的声音,门口被开了一条小缝。缝隙中,顾湛看到周慕真疲惫的双眼下深刻着的黑眼圈,肤色有些黯淡无光,就连他最喜欢的嘴唇也变得干涸开裂。
“周老师。”顾湛将外卖盒子从门缝中挤了进去,“吃点吧,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少年急切的眼神看在眼中,周慕真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要有一丝松懈,他伸出手,想要接过外卖盒。
却不料顾湛一个侧身从稍微变大了些的门缝中挤了进来,他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