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舆论环境之下,去管跟自己根本没什么太大关系的、炒作对象的闲事,从公司的角度看,简直是自己上赶着往粪坑里跳,这事要是放在播出之前、放在展昭走红之前,非要被高层打电话来骂一句神经病不可。
“哥,是这样的。”王朝终于结束了他那既没有感情,又没有诚意的干嚎,严肃认真地说:“你下次开大能不能提前跟我说一声,让我在公司那边有个交代,你现在也是学会跟着我嫂子一起打游戏的人了,团战要配合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白玉堂刚挂了卢方的电话就听见这么一句,扭头就骂:“王朝你小子活的不耐烦了是吧?叫谁嫂子呢?”
王朝被吓的闭了嘴,静默了两秒钟,接着又说:“哥,你开公放也不跟我说?!”
展昭被他逗笑了,说:“别贫。没事,这件事我来处理。”
“怎么处理啊?哥你别吓我,你是不是又憋大招呢?”王朝已经怕了展昭了,实在是展昭这个人,表面看君子端方,其实心有丘壑,是个拿定主意就不容旁人劝说的强势之人,最擅长的就是用表面温柔实则强硬的方式处理问题,这么多年下来,从来没听过他的劝。
“哦。”展昭轻描淡写地说:“我联系了律师,打算直接跟公司解约,不等合约到期了。”
别说王朝,此前连白玉堂都不知道他有这个打算,此时闻言惊讶地问他:“猫儿,你现在就要解约?”
展昭顿了一顿,如果不是白玉堂这么了解他,大概都注意不到他这一瞬间的停顿,然后他说:“嗯……我想自己赶紧独立出来,公司太束手束脚了。”
其实这件事,他计划了有一段时间了。他本来的计划是等明年合约到期不再续约,可是时间不等人,眼看随着电视剧播完、营业期快要结束,公司要求他跟白玉堂解绑是迟早的事情,而今天这件事不过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可他怎么又忍心委屈白玉堂一丝一毫,怎么舍得以后跟白玉堂在外面装作普通朋友,从此不再光明正大地同框出现,连见面都只能浅笑着打个招呼,然后擦肩而过。
展昭舍不得。白玉堂全心全意为他着想,他又何尝不是这般?
他们两个,谁都不舍得对方受一点委屈。
好在演了这么多年的戏,他总归也有些积蓄,几百万违约金,也还拿得出来。
王朝被他震住了,好半天没有回过神来,最后勉强挤出来一句:“好、好吧……展大哥,你心里有数,那我就不管了,反正到时候我也辞职,还给你当经纪人。”
展昭笑起来,他说:“好。”
然后他挂了电话,一转头就迎上了白玉堂颇有深意的眼神。
白玉堂说:“猫儿,你真想好了啊?要解约,违约金可不是小数目,总得个几百万吧?”
白玉堂不缺钱,他有的是钱。他的名下有两个公司和数不清的投资项目,更别说他还有白氏的一部分股份,这些东西能为他带来高达九位数的年收入,几百万对他来说,也不过是车库里一辆车、帝都郊区半套房。
可此刻他却不能对展昭说,违约金我来给你出。
这并非见外,更不是由于什么利益上的权衡,仅仅是因为他太了解展昭骨子里是怎样骄傲的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清楚地知道展昭并不是要跟自己划清金钱上的界限。展昭是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所求一切不过一个问心无愧罢了,事业与爱人两相权衡间,他选择的是在他眼里最合适的解决方式,用自己的伤筋动骨,换来两者的互相成全。
所以展昭只会自己扛下这份伤筋动骨,因为这是展昭的尊严。
展昭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道:“玉堂,我想好了,等我解约,我们两个人把工作室合在一起,算个小公司性质,好不好?”
白玉堂被他问的一愣,工作室的事情一向是卢方在给他Cao心,他自己是万事不管的,但他还是马上回答:“好啊。不过法律上的东西爷没研究过,也懒得研究,回头你自己去跟大哥谈。”
展昭笑起来,他说:“你等我一下。”
然后他起身去了卧室,过了一会儿回来,手里多了一个丝绒小盒子,那个大小和样式都极其地让人难免浮想联翩,白玉堂几乎猜到了他要做什么。有一瞬间,一贯飞扬自信、天不怕地不怕的白五爷,竟然有些慌起来,某种喜悦和紧张一起冲上来,冲的他简直想要落荒而逃。
可展昭不给他这个机会,他来到他面前打开了那个盒子,白玉堂低头看过去,里面果然是两枚闪着光的戒指。
展昭说:“我本来想郑重一点,想给你最好的,不过我的玉堂是个豪爽大气的男人,不喜欢被当成女孩子,真的要摆出玫瑰蜡烛来,你反而会不开心吧?”他说着笑起来,不是他一贯的温和自信的笑容,反而带了些羞涩和局促,衬的向来成熟的他有些孩子气,他接着说道:“除非出国,或者有相应的法律出来,不然我们没法有一张证明,可是我想了想,我们还能有其他的东西。玉堂,我把我所有的一切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