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家乡的火车一路过去都是山体隧道,信号很差的。”
宁舒唯恍然笑笑,“也是呢,那就过两天再说吧。”
回去的路上,纪然心里五味杂陈。
“怎么了?”关少钦开着车,见纪然愁眉不展,抬手触了触他的脸,“还在担心他们两个?”
纪然右手手肘搁上车窗,抵着脑袋,说:“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舒唯好像对小武有那么点意思了。”
关少钦回想了一下宁舒唯在说到武越时的眼神表情,没觉察到什么异样,在他看来,宁舒唯顶多是因为武越救了他心生感激。但是人心隔着肚皮,宁舒唯心里怎么想,那就不得而知了。
监狱。
烈日灼心,一群犯人在劳作,看守的警员过来叫了刘俊恩的名字,将他带到接见室。
看到玻璃外一脸冷意的纪然时,刘俊恩下意识抖了抖。
“走啊。”预警推了他一把,“朋友看你,你还怕?”
纪然冲里面笑了笑。
刘俊恩坐下来,纪然冲他示意,两人分别拿下对讲话筒。
“我还以为你不屑来看我的笑话。”刘俊恩讥讽地笑笑,原本他还挺心虚的,但转念一想,他都已经在牢房里了,还会更糟吗?想透了也就那么回事。“如何?看我一身囚服,想必心情不错。”
纪然摇摇头,笑道:“相反,我的心情差得很。”
刘俊恩脸色微变,“怎么?觉得我还不够惨?”
纪然凑近一点,透过玻璃仔仔细细研究着刘俊恩那张脸。
记忆中这张脸十分漂亮,漂亮到当他第一眼看见他,就产生一种名为嫉妒的心情。只是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做嫉妒,以为自己的愤怒是对关少钦喜欢男人的恨铁不成钢。
而如今,经过这些日子的牢狱洗礼,这张漂亮的脸蛋也变得晦暗起来,眼睛不再灼灼有神,皮肤发黑,毛孔粗大,两颊凹陷,生生老了十岁。
刘俊恩被盯得心浮气躁,语气暴躁起来:“你到底想干什么?”
纪然挺身坐了回去,身子陷在椅子里,摆了个舒适的姿势,浅笑道:“我其实是来了解一下你对关四的感情。”
刘俊恩的脸唰地白了。
“我听说,其实你跟他只是协议关系,我就不是很懂,黑纸白字的交易,怎么就让你深陷他的柔情中不可自拔了呢?我承认我老婆很有魅力,又帅又有钱,你要迷他很正常,但是迷到要搞死我,就很有问题了。”纪然抬了抬左手,“你能跟我解答一下吗?”
刘俊恩的嘴唇开始发抖,呼吸急促,最后什么都没说,砰地挂上对讲机,愤怒离开。
纪然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来,“就这点心性,竟然还敢给我使绊子?”
刘俊恩回到劳教场,投入劳动中去,无论烈日似火,他也恍然不觉,咬着牙一锄头一锄头地干。
傍晚进餐,刘俊恩排队刷卡打饭,一回头座位全占满了。他看着人头攒动的餐厅,没有一个人给他让一个位置,心里突然一酸。
“走开点,挡道了。”
身后突然一声怒吼,有人狠狠将他推开,排了半天队才打的饭菜,就这么撒了一地。
怒火中烧的刘俊恩便与推他的人狠狠打了一架。奈何对方身高马大,揍他不费吹灰之力。
刘俊恩被那人摁着头,在撒掉的饭菜上来回研磨,眼泪一颗颗往外滚。
模糊中,他看到关少钦一个旋身飞踢……
刘俊恩原本家庭幸福,但是他爸爸下岗迷上赌博后就一切变了样。一开始他爸是一样一样变卖家里的电器物品,后来是找他妈要钱,起初还好言好语哄着他妈,后来直接动手,甚至追到他妈上班的地方要钱,不给就打。
终于他妈被他爸打死了。
那时刘俊恩正好上初中,他爸入狱几年后出来接着赌,赢钱的时候倒还好,输了钱就回来打刘俊恩。刘俊恩咬着牙挺到了大学,他知道自己只有读书这条路,所以比任何人都要努力。
但他还是摆脱不了他爸那个恶鬼,终于在他大二前夕,他爸把他卖了,债主要把他拖到地下X服务场所,让他做少爷伺候男人。
就在这个时候,刘俊恩遇到了关少钦。
那时,关少钦正被三个女生拦在一条不起眼的巷子路口,很普通的被其中一个进行着表白。
刘俊恩认识关少钦,因为他和他同校。很多人说关少钦冷淡、高傲、目中无人,无论女孩子们如何对他前赴后继,他也不为所动。很多男生酸味泛滥地讥讽他性冷淡或者装逼,但是刘俊恩知道,关少钦他跟自己是同类,他只喜欢男人。
刘俊恩被那家地下场所的打手追赶着,他看到关少钦,很努力地朝他跑过去。在离他不到半米远的地方,他听到关少钦问那位对他表白的女孩:“你喜欢我什么?”
女孩子结结巴巴、极其害羞地说:“因为太帅了,帅到我控制不住我的腿。”
关少钦皱了皱眉,似乎没能理解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