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没错,那道火光是从他身体里面亮起来的。
八字胡的老道见了,眼睛都瞪直了,指着辰风尖着嗓子叫起来,“玉灵火!!玉灵火!”
辰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
玉……玉灵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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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天杀的骗子,可算让我给找见你了!”街尾突然传来一个妇女刺耳的一句叫骂声。
八字胡的老道立马抱着头准备鼠窜,却被众人围了个水泄不通。
骗子终于现原形了吧……
看你往哪跑……
妇女冲进了人群,一把揪起八字胡老道的耳朵,“天杀的,上个月骗了老娘二十两银子,这次非把你抓去见官!”
吵吵嚷嚷的人群又跟着妇人去官府看下一场热闹去了。
道人直了直身子,坐到了失而复得的算卦摊位上,长吁了一口气,“可算是清静了。”
辰风酒醒了一半,一掌拍在他桌子上,“你到底用了什么把戏?你骗了别人还敢戏弄我?”
道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这话好没道理,我从未骗过人。”
辰风醉了酒,本就火气更盛一些,他又是一掌砸在桌子上,“我的身体里怎么可能有玉灵火?”
“你这话就更有意思了。”道人捋着长胡子,“你自己身上的事情却来问我。”
辰风瞪了他一眼,道人有些怕他耍酒疯拆了他的摊子,说道,“也罢,看在刚刚你也算帮我一把的份上,我就告诉你。你身边有玉魂的主人,你身体里自然能有玉灵火了,他付出那么惨重的代价救了你,你却不自知吗?”
这句话让辰风犹如五雷轰顶,他不可置信地呢喃着,“什么时候……云浪……什么时候的事……”
道人掐算了几下,说道,“你的命数,本该止于太辰三十八年,你自己慢慢想想吧。”
太辰三十八年……
辰风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年。
那年新年,他一身血衣,灭了景辰满门,将他投入地牢,折磨得生不如死......
对,那个时候,他数次痛晕过去,血流不止,应该是要死了的......
原来他能活着,不是因为药王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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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风快步离开长街,发了疯似地跑到客栈,直冲进云浪的房间里。
云浪正背对着房门收拾东西,突然闻到一阵药香,他欣喜地说着,“小哑巴,我正要去找你——”
他的话在转身看到眼前之人的脸后,戛然而止。
云浪的嘴唇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辰风,原来是你……”
辰风看着他复明的双眼,知道自己也装不下去了。
可笑的是,之前自己还担心什么惊澈会害他,现在想来,他们二人都发展到如此地步了,惊澈怎么会害他……
云浪不由自主地朝辰风走近几步,心中说不出的激动。
他装作哑巴陪在自己身边,是原谅自己了吧?
他千里迢迢来到自己身边,他们终于可以摒弃前嫌在一起了吧?
可是当云浪看着辰风从腰间拔出刀,猛地抓起自己的手,他才知道,辰风或许并没有原谅自己。
地牢里的日子,自己是如何不顾他的惨叫和挣扎,用短刀残忍地刺破他的指缝,这些,自己全都历历在目,更不要说辰风了......
云浪想到这些,只觉得懊悔不已。
他也没有挣脱辰风的手,说道,“辰风,你要是觉得不甘心,你就把那些都还回来,我无话可说……”
辰风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只觉得更加嘲讽,他冷笑一声,说道,“你以为我这些日子陪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这个?”
辰风的刀尖落了下来,却没有刺在云浪的手指上,而是刺在了他自己的左手手腕上。
“辰风你做什么?”
云浪怎么也想不到辰风会这么做,他刚想伸手制止他,一瞬间,左手却传来一阵剧痛。
现在云浪知道辰风要干什么了……
云浪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却疼的白了脸。
辰风反问了他一句,“我想做什么,你不知道吗?”
云浪只是紧紧地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右手被辰风紧紧抓着,一时挣脱不开,左手藏在袖管里,握紧了拳头,微微发抖。
辰风看见云浪还一副死不承认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一时发狠,从手上狠狠刺了一刀下去。
云浪最终还是没能忍住,痛叫了一声,握着左手手腕瘫坐在地上,一张脸变得惨白,眉毛拧在了一起,豆大的汗水布满他的额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云浪疼得快要晕厥,有气无力地挤出几个字,“住……住手……”
辰风手上的刀掉在他面前,银色的刀刃映出云浪一张毫无血色的脸,刀尖上滴着血。
他蹲下身子看着云浪,“怎么我割我自己,你却疼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