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蒙骗,下了剧毒;第二,他所言不虚,确实在路上碰见一个婢女,给了他这碗羹汤。但无论如何,这整件事都是冲着我来的。哥哥……只是无妄之灾罢了。”
“那您还对贺庄主?”裴云有些疑惑。
“哥哥的情况很危险,拖不得。凶手自然是要找的,可是在找到幕后真凶之前,我需要贺西楼为我开镜取药。”司明鄢冷冷道,“这些年来,他已经连续开镜数次,几乎油尽灯枯。若不逼一逼他,按他那荏弱性子,这辈子再也开不了镜。”
裴云心下发寒:“可是,他如今这个样子……若十二个时辰后还是没法开镜,怎么办?”
“我自然会遵守诺言,把他剥光丢入狗舍,并让城中众人围观。”司明鄢淡淡道。
“这又是为何?如此羞辱明月庄主,恐怕于盟主名声有损……”
司明鄢笑了笑,那笑容一点感情也没有:“若你是幕后真凶,遇到这种千载难逢的好戏,难道不会幸灾乐祸,甚至十分好奇,很想来……看看热闹?”
裴云无法理解道:“可是,若贺庄主是无辜的,那岂非……而且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对您……”
“他无辜与否,他待我如何,与我又有什么关系?”司明鄢提笔又批了一封函件,语气有些不耐烦,“况且,以前惯着他,是因为他很有用。他如果开不了镜,便无甚用处了。如果他真心喜欢我,自当为我尽最后一份力,用自己引出凶手,不是吗?”
裴云轻轻吞了一口唾沫,又禀报了几件其他事情,便起身告退了。路过东厢房时,他听见里面传来低低的抽泣声,那声音压抑嘶哑,令人心中沉重。
他轻叹一声,摇了摇头,径直离去了。
司明鄢又批了数十份公文,已是日近黄昏,窗外深蓝色的天际浮现出一抹亮橘色的晚霞。他有些疲倦,心中又十分牵挂兄长,便起身去了卧房。
卧房里两名大夫愁眉紧锁地站在床前,二人见司明鄢进门,赶紧跪下迎接。
“怎么样了?”司明鄢低声道。
“病人呼吸微弱,脉搏清浅,只怕是拖不了多久……”一位老大夫摇了摇头。
另一名年轻大夫叹了一声:“小人已用千年丹参切片,让病人含服于舌下,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没用的东西,都给我下去!”司明鄢烦躁地挥了挥手,两名大夫赶紧躬身退下。
他缓步走到床前,垂眸望着自己的兄长。
司明绪安静地躺在床上,漆黑纤长的睫毛密密垂着,雪白的面庞没有一丝血色,连淡粉色的嘴唇也显得格外干涩。
司明鄢站在床前看了一会儿,俯身吻了吻那淡粉色的嘴唇。那人毫无抗拒地任由他亲吻舔舐,没有训斥,没有拒绝。
他亲了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那淡粉色的嘴唇沾了些shi意,终于显得不再那么干涩。
司明鄢心中一阵难过,在床边坐了下来。他望着床上无知无觉的人,慢慢将手伸进被子,解开了兄长松散的衣襟。
“哥哥,你再不醒来,明鄢就……”他一边抚摸着那柔滑的肌肤,一边轻声呢喃着,“你知道的,我若是生气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司明鄢像小女孩玩弄布偶一般亵玩了兄长许久,终于意兴阑珊地住了手。他呆呆地望着床上的人,低声道:“哥哥,你怎么不生气呢?你骂我呀,你打我呀……好不好?明鄢不还手,你想怎么着都成。”
他的兄长闭着眼睛,没有任何回应。
司明鄢的眼睛有些发酸,他忽然拿起司明绪的手,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模仿着兄长的语气:“明鄢,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你是疯了吗?我是怎么教你的?我没有你这样的弟弟!”
他沉默了片刻,又喃喃道:“可是明鄢不想做你的弟弟,只想做你的伴侣。”
司明鄢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不,明鄢既想做你的弟弟,也想做你的伴侣。这世间人lun,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若是醒了,我便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司明鄢,要我的哥哥,做我的双修伴侣。哥哥,你说好不好啊?”
他自言自语了一会儿,眼中阵阵发热,几滴透明的水珠落到司明绪雪白的脸颊上。他也不去擦拭,低头默默掉了一会儿眼泪。
过了许久,这位年轻的仙道盟主轻声道:“哥哥,你该不会想死吧?没那么容易。你还没有同我成亲,怎能轻易死掉?我本来不想用这法子的……怕损了你的心智。不过没关系,就算哥哥变傻了,还有明鄢呢。”
司明鄢闭了闭眼睛,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一般,狠狠咬开了自己的左手腕,腥红的血ye顿时涌了出来。
他将手腕凑到兄长嘴边,另一只手捏住对方的脸颊,硬生生将浓稠的鲜血往那淡粉的嘴唇里灌去。
醇厚的大能血ye灌入喉咙,司明绪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
“……明鄢?”自己这是怎么了?他有些糊涂。自己好像……好像中了毒?对了,七苦塔……
他费力地转动着眼珠,那漂亮弟弟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