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大多数意大利黑手党一样,费里尼家族也来自西西里岛,迭戈在这座夏季悠长而炎热的地中海小岛上长大,他十二岁的时候,遇见了乔伊。
在他出生的小镇里,很少见,像乔伊这样好看的就更少见了。
乔伊是他们镇上的明星,在全镇唯一的学校里,来自各个年级的们在放学铃声打响的那一瞬间夺门而出,为的只是事先抢占最有利的位置目送乔伊姗姗步出校门。迭戈第一次见乔伊就是这种情况下,在西西里岛夏季的炎炎烈日下,和一堆管不住自己信息素的青春期挤在一起,忍受着暑气蒸腾下的汗臭和躁动的荷尔蒙,只为等着那个美丽的身影。
乔伊就这样出现了。白色的衬衫和卡其色的短裤,两条细白的腿从裤腿里伸出来,短裤在他的膝盖上投下一片Yin影,随着步伐晃动,像是两只振翅而舞的黑色蝴蝶。
们发出起哄的声音,乔伊垂着眼快步走过,那一瞬间一丝的香气泄露出来,被孩子们敏锐地捕捉,迭戈至今仍记着,那仿佛是垂着露的紫罗兰。
后来迭戈便成了校门口的常客,他甚至带上了比自己小两岁的弟弟,每天放学后照顾卢卡是他的责任,于是他只能两件事同时进行。卢卡那时候好奇的问他,“哥,你那么喜欢人家,为什么不追他?”
迭戈像个小大人似的回他,“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说错,第二年迭戈和卢卡就转学去了米兰最好的中学,等到来年暑假他们回到西西里时,却得知,乔伊的父亲犯了事进了局子,他的爸爸带着他搬离了岛,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那时候迭戈还暗暗惋惜,那样美丽的一个少年在他的人生中只停留了一个夏季。
然而多年之后当他再次与乔伊相见时,他想,如果两人只有那一个夏天该有多好。
乔伊是作为礼物被送到他的床上的。那还是他正式掌权的第一年,他去视察家里的一座赌场,那个时候手下们还没摸清他的脾性,赌场经理试探着给他送了一个美人,说是来自西西里,和老板说不定有得“聊”。
当时迭戈没接受,也没拒绝,于是在当天晚上,在喝醉了回到酒店房间后,他见到了乔伊。
迭戈瞬间就认出了他,乔伊的模样和名字都变了,但变不了的是那一缕紫罗兰香。
他不是很想回忆那一晚,充满了酒Jing、暴力、性和破碎的幻梦。等他清醒过来之后,后悔万分,提出要给对方赎身,乔伊婉拒了他廉价的施舍和同情。
后来,他暗中给乔伊安排进了自家的夜总会,将他提升为领班,开除了赌场的经理,并让卢卡接任。
可这并不能弥补他心中百分之一的愧疚,更何况这愧疚与日俱增,随着他的每一次混蛋之举而不断叠加。
这种愧疚在他把对方送到“瘦子”杰罗姆的床上之后达到了顶峰,但乔伊再次拒绝了他的好意。
“你如果想补偿我,也不是不可以,我想让你在我发情的时候成结标记我,你行吗?”
他不知道对方是真的想要他的结,还是只是想刁难他。
蒂诺做了重复标记手术的事很快在家族里传了开来,听说卢卡在设计一种纹身的样式,以此作为家族核心成员的标志,同时也是一种资格证明,家族内的们跃跃欲试,但们抵触很大。
除了方案的发起人蒂诺和米罗之外,第一个主动接受手术的是乔伊。
他当时只问了卢卡一个问题:如果外面的人碰了家族里的,会怎么样?
卢卡带入蒂诺联想了一下,顿时一阵恶寒,“当然是当场击毙。”
于是乔伊就同意了。
迭戈直接去极光俱乐部找到了做过手术的乔伊,他看起来和原来没什么不同,可能是卖笑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对所有人都保持着一种如沐春风的若即若离,那个低着头快步走过校门口的羞涩男孩仿佛只存在于迭戈一个人的记忆里。
“米罗医生让我停了抑制剂,他说对手术恢复不好,”两人坐在卡座里,乔伊给迭戈倒了一杯波本威士忌,“天知道我已经多久没停过药了。”
迭戈很喜欢这种辛辣的烈酒,像一把火,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你的发情期在什么时候?”
乔伊笑了,“原来我们已经是能聊这种私密话题的关系了吗?”
迭戈放下酒杯,“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他伸手勾起乔伊鬓边的一缕卷发,“从你做过手术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的了。”
在卡座这个半封闭的狭小空间里突然飘出了一股紫罗兰香,意识到自己无意中做了什么的猛地低下了头,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在面前这样失控过了,迭戈抬起了他的下巴,语气带上了些许温柔,“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下个月初。”
乔伊的发情期如期而至,而且因为是服药多年后的首次发情,来得比往常还要猛烈。在他小的时候,在西西里那个闭塞的小镇,发情期是一个人们耻于提及的话题,而有着发情期的则常被人视为yIn邪狐媚的象征,人们一边赞叹他们的美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