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后背挡在了外面。
“我看着呢,他碰不着我。”肖清看了一眼走过去的大胖子,搂住祁皓的脖子笑着说。
“我就想抱你一会儿。”祁皓说着手臂收得更紧了一些,把脸埋进肖清敞开的卫衣领子里面,蹭了蹭。
肖清被他下巴上微微冒出的一点胡子茬儿刺得痒痒的,赶紧把这人淘气的下巴捉在手里,在他嘴唇上轻咬了一口。
两个人就这样挤在人群里肆无忌惮地亲昵了一会儿,终于听到了远处传开的开场音乐声。人群一阵sao动,纷纷往游行沿途的有利位置靠拢,肖清他们原本占据的一个视野开阔的豁口很快就挤满了人。
美国是一个移民国家,硅谷这种高科技公司扎堆儿的地方更是聚集着来自世界各地、不同族裔的人们,多元文化特色在这里尤其突出。走过的那些花车,有的代表着一个国家,有的代表着一种文化,有的甚至只是代表着一种特殊的信仰——比如正向肖清他们走来的一车人都假装各种蔬菜的素食主义花车。不管这些人平时在做什么样的工作,在这一刻,他们Jing心装扮,将一切抛之脑后,为他们赖以生长的那一支文化渊源卖力表演。
各具特色的花车依次走过,每走十几米便稍作停留,车上的人们或唱或跳,兴奋不已地大肆舞动一番,一些拥有专业级表演主咖的方阵更是引来四周热情观众毫不吝啬的欢呼与喝彩。
临近午夜,不远处的沙滩上,焰火腾空而起,中心广场的大屏幕上开始倒数,兴奋的人们纷纷扯着嗓门加入数数的行列。数字归零,在人海沸腾中,大片的焰火把世界的这一个角落照亮如白昼。
“I
WANT
THE
FIRST
KISS
OF
THE
YEAR!”祁皓捧着肖清的脸,在他耳边大喊。
“好!”肖清也在他耳边大喊道,捧着祁皓的脸,闭上眼睛慢慢凑了过去。
“Hollis——”
这一声大喊在耳边炸裂,两个人赶紧循声去看,一个赤裸上身、皮肤黝黑的健壮小伙儿正向他们奔来,毛利人的草裙上下翻飞。
“祁想……”祁皓看到这人,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话音未落,就被这位兴奋的毛利男孩抱了个满怀,然后先在他脑门上狠狠亲了一口,随后便捧着祁皓的脸,亲昵地来了个鼻吻。
贴完了鼻子,毛利男孩咧着嘴笑了起来,扭头看了看一旁的肖清,用英文问道:“他是谁?”
祁皓看到肖清一脸的目瞪口呆,这才回过神来,抬手把那毛利男孩推到一边,拉着肖清说道:“这这这是我弟弟!”然后回头冲那毛利男孩吼道:“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
这位毛利男孩就是祁皓同父异母的弟弟,祁想。之前祁皓一直以为他和他父母一起去夏威夷度假了,没想到他自己留下来和当地的同学一起参加跨年表演。至于为什么假冒成毛利人,用祁想自己的话说:“他们新西兰那边人不够!”
虽然出场方式过于奇葩,但在这个狂欢之夜,这个奔放的弟弟还是很快和肖清混熟了。这会儿,两个人坐在海滩上聊天,祁皓被派去附近的临时酒吧买啤酒。
“今晚真是一个奇迹之夜!你们就那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天哪,我当时简直不敢相信我看到了我哥!”摘掉毛利头饰毛利男孩对肖清感叹道,一开始他还努力地想要说中文,无奈词汇量实在有限,最后终于放弃抵抗,自在地说回英文。
“你哥没有告诉你吗?”肖清问。
祁想耸了耸肩膀,说:“我们不是那么亲密的兄弟,毕竟我们有不同的母亲,而且我出生时他已经十几岁了,我们相处的时间并不多。”
肖清说:“不过你们看起来关系挺不错的。”
祁想说:“我哥其实挺好的,虽然他经常不怎么理我吧。”
肖清说:“那你怎么知道他好?”
祁想说:“他上大学之前和我们一起住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那时候我还小,但是我知道他是我哥,总想和他玩,不过他总是不怎么理我,所以有一段时间我特别怕他。
“后来有一次,我父母都不在家,我哥开车带我出去……我已经不记得是去干什么了,总之车坏在半路上,我们就只好走路回家。那里离家很远,我实在走不动了,又不敢哭,我怕我哥会丢下我。但是他没有。那天他就一直背着我走,一边走还一边给我讲故事,还给我买了热狗和冰淇淋,真的很好吃。”
“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天的冰淇淋的味道!”祁想说到这里,回味地舔舔嘴巴,接着说,“回到家之后他就又不怎么理我了,但我知道我哥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人,内心细腻,会默默付出很多,他有一种——嗯……中国人特有的含蓄的浪漫!我想你作为他的爱人,一定可以感受到吧!”
肖清脑中闪过早些时候那个rou欲横流甩着鼻子啪啪的象海豹海滩,艰难地点了点头,十分郁闷地想,弟弟,你是不是对浪漫有什么误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