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坐在沙发闭目养神的沈棠下意识的就地一滚,趴下身子的同时枪已经握在手里,如果不是顾及到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闯进来的是沈烜,所以沈棠扣动扳机前停顿了一秒,齐少渊恐怕已经顺利的见了阎王。
看清来人是谁,沈棠收起枪,单手撑地站起来,脸色很不好看:“你疯了?”
齐少渊站在门口深深的吸了口气,大步走上前一把把沈棠抱进怀里,沈棠有伤,他也不敢过分用力,只是尽可能的把沈棠按在怀里。
沈棠之前伤了右肩,这次左臂又中了枪,手上力气远不如以前,也懒得挣扎,静了几分钟,直接说道:“……好了,放开。”
齐少渊依言松开手,目光在他缠着纱布的左臂上停了一下:“阿棠,我会尽快解决沈家的,这段时间你回帮里待着,那里相对安全。”
沈棠眼神犀利的看着他,“你打算怎么解决?”
“阿棠,这件事的源头是沈烜,我不可能任他置身事外。我不管你以前和沈一究竟约定了什么,你已经保护了他十二年,再大的恩情,再重的诺言,也该到头了。”
“齐少渊。”沈棠斟酌了一下,他这一次的受伤,怕是激起了齐少渊的杀心,齐少渊势必要将沈烜推到风口浪尖,说的每一句话都没有给他留任何余地,“你也是知道的,我保护沈烜,不仅仅是因为沈一。”
“是,我知道。但我也说过,阿棠,当年的事本就不是你的过错,更不是你的罪孽。你把一切责任揽在自己身上,把沈烜当做赎罪的对象,你所选择的这条路,究竟是对是错,阿棠,你知道吗?”
“……”
“更何况,你也仔细看看,你保护了十二年的,又是个什么样的东西!”齐少渊五年前认识的沈棠,这五年,亲眼看他吃过多少苦,受过多少伤,而沈烜呢,读着书,上着学,活的光鲜亮丽,跑来质疑他哥为什么喜欢打打杀杀,哈!“你为了他受伤,他去看过几次,竟然还带了你最忌讳的东西去,你的脸色难看成那般,他还继续逼你吃,何曾将你看进眼里分毫?这样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人,你还要继续替他生、替他死吗!”
沈烜刚刚放学回来,看到门大开着,就留了心,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快到门口时,正好完完整整的听到齐少渊这一段话,脸色瞬间变了,避开敞开的大门,一步步挪到门后。
“……是我的错。”沈棠疲倦的坐倒进沙发里,“是我把他护的太好,他才什么也不懂。”
“阿棠!”
沈棠抬头看他,神色坚定:“可是,如果是我遇到危险,我相信他也会挡在我前面。”
“他有做什么,给你这种错觉?”齐少渊气他执迷不悟,嗤笑一声,双手撑着沙发,俯身看着犹如被困在自己怀中的沈棠,“阿棠,我们打赌。我会想办法做局,让他面临你说的这种局面。我们来看看,他会怎么做。”
“……没有必要。”
“阿棠,事情没有发生的时候,谁都不知道他到底会怎么选!你真的确信,一个和你相伴了十二年,却连你的禁忌都分毫不知的人,能够在你遇到危险时,挺身而出吗!”
“……好。”沈棠仰头与他对视,目光灼灼,“我-和-你-赌。”
哥,为什么要和他赌……
躲在门后听到这一切的沈烜,死死的握紧了拳头,眼睛里的光一点点碎掉,尽皆化作黑暗。
其实和齐少渊说的一样,你并不真正信任我,是吗?
明明是你一直在骗我,明明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小剧场——关于擅长的赌术
沈棠:……飞行棋。
【小温:阿棠,这其实算不上赌……哎,不是,阿棠你不要不开心,飞行棋很讲究运气的,阿棠你最棒了!】
齐少渊:骰子牌九麻将纸牌21点大富翁……总之只要战利品是阿棠,我必百战百胜!
【小温:你这章表现还好,我勉强觉得你还算厉害吧。】
沈烜:……我押题不错。
【小温:……祝你考上好大学,然后离阿棠远远的!】
☆、险境
究竟是怎么变成这样的……
沈烜被牢牢捆在椅子上,木愣愣的仰着头,面前一身黑衣的男人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笑容里满满的嘲弄和恶意,男人的嘴一张一合,一直在说着什么,可是沈烜的耳朵嗡嗡作响,一句也没有听清楚,他的全副心神,都凝在男人右手间的那管注射器。纤细的针管中,半管透明的ye体在男人拇指缓缓的推动下,一点点排干净多余的空气,针尖挂着的一滴浑浊水珠,在刺痛人眼的日光折射下绚丽非常,却让沈烜遍体生寒。
三个小时前。
十一点钟的阳光温暖柔和,和煦的微风轻轻拂过窗台时,带动课桌上的书页刷刷作响。
既不燥热,亦不清冷,本是再舒服不过的天气,孙唐却禁不止打个寒颤,犹如置身冰窖。
他偷眼看向同桌的沈烜,对方的视线落在虚空处,不知道在思考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