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瞎,
这没疑问!”
“嗯?”赵家公子一呆,瞅向耿青竹,似在看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
“沐风,庄宗死前把教众托付给我,遵庄宗遗愿,我足足隐忍了二十年,为
此与你二叔也闹僵了,这些年来,心下也常有困惑…自那日在京城馄饨铺见到你,
三叔便知道,这么多年的隐忍总是没白费!”
“…”
“三叔也曾有妄念,以为赵将军哪日会起兵扶你称帝,或是拥西北自立,把
西北军交与你…没想是这样结局。”
“三叔,你们教众应该没余下多少人了吧?难道这些年又招新教众了么?”
“沐风,是‘咱们’教…余下的算不得多,可大浪淘到今天,留下的可都是
忠心不二的。”
“…”
“另外,咱们有他们没的东西,庄宗留给咱们的。”耿青竹也不多解释,扭
头看着土坟:“你二叔不会白死的,这全村的人不会白死的,那千千万万的兄弟
都不会白死的!沐风,咱们要让他们死的有价值!”
“造反成了就有价值了?”
“那远远不成的!沐风,咱们要建一个新世界,庄宗说的那种!”
“新世界?”赵家公子摇头笑笑,转而问:“三叔,要造反,咱们是要去江
南的么?”
“那边百姓过的太安逸,很难起事…看形势吧,这事不能急于一时。”
……
西边山尖,有斜阳正沉。
“沐风,这天要塌了…新帝要修宅子,却是先把顶梁柱给砍了…”胡须在风
里轻展着,盯着斜阳,耿青竹喃喃道:“庄宗曾跟我感叹过,说这老宅子改起来
太难…可要是榻了重建,应该容易些的吧?”
“…”
乱发下,赵家公子左侧脸颊长长一道刀疤,虽使秀气大减,却也添了些许阳
刚,此刻浸在暮色里,似是披着血,又透着分噬血的冷酷,轻轻摆弄着手里长剑,
过了半晌,刀疤微抖,嘴角忽展诡笑:“三叔,去方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