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听到了烛花的啪啪声,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见过声音了。
空气里有些香味,手里温温热热的,大概是被温暖的包裹着。
直到脑海中一片清明,白灵知道自己要醒了。
她不敢睁眼。
他们都还活着吗?
她被好好安置在哪里?
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吗?
再次听到烛花的啪啪声,白灵才敢小心的睁眼。
四周只剩一个摇曳的烛光在黑夜里闪着。
温暖来自于有人握着她的手,手心也暖烘烘的。
一个男子伏在床边,看不清是谁。
白灵动了动想开口问,可她长久的没说话,没听见声音,已经有点不会说话了。
这个男子是坐在一把椅子上,弓着身子趴在床边牵着她的手的。
她动了动手指,是谁呢?
借着窗外的月光,白灵看见这人还未长出白发,如果还是他们几个的话,应该也没过去多久吧。
白灵坐了起来,又使劲动了动手指。
那男子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了几声,揉着眼睛迷瞪着眼睛向白灵看来。
白灵看见他也是一笑,她就知道温羽迟会没事的。
他捏着白灵的手瞬间缩紧了些。
面对白灵的笑脸,温羽迟的反应截然不同。
眉毛拧的很紧,声音也有些变样了好像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白灵,我知道你一定会醒的。
白灵许久没听见他说话,已经快忘掉他的声音了,还是一样的少年意气。
额....咳咳...
怎么了?
白灵指了指自己的喉咙,表示自己有些难发声的样子,周礼炀连忙直起上半身:我去给你倒杯水。
温羽迟有坐在椅子上往前蹭的动作,白灵听见底下咕噜噜的响声,才发现他坐在了轮椅上。
男人熟练的给她从桌上倒了一杯水,单手咕噜噜的转了回来。
白灵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还是温热的。
她指了指温羽迟的腿。
咳...你..
温羽迟下意识的用手拢了拢腿上盖着的毯子,又坐着轮椅去一边点起了蜡烛:没事,只是断了。
...是因为,那日?
白灵想起不久前记忆里发生的事情,温羽迟为了救她差一点牺牲生命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原来她还是没能救得了他的腿吗。
温羽迟点灯回来,看见白灵的神色有些低沉,他又去床边握着她的手:多亏了这样,我才能陪着你。
白灵说不出话。
控制不住眼眶微微有些发酸,烛光下她发现温羽迟似乎瘦了很多。
昔日里养尊处优的公子,现在竟然整夜陪在她身边。
白灵很担心温羽迟的情况,他是自从她昏迷后就一直这样吗,她忍下心中的呜咽想开口。
门砰的一声被打开。
熟悉的身影夹杂着草木香向她走来,是司越。
他为何会在和温羽迟在一起?白灵搞不清状况,已经过了他们约定的时候了吗?她心里一肚子问题。
你是什么...
司越站在床边弓起身子,有些粗粝质感的手指摸上了白灵的脸,他沉默的对上她的眼睛,然后当着温羽迟的面吻住了她。
白灵身子还有些发虚,在结束了这个漫长的吻之后,司越才重新以一副轻松的面孔看着她。
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看来他刚刚是心情不好了。
不待温羽迟问,白灵就开口:...你怎么在这里?
司越垂眸斜眼看了一旁的温羽迟:
借住。
温羽迟本也知道白灵的事情,司越的所作所为只让他有短暂的惊讶,看到白灵并未拒绝的态度,他更加确定了要加入的事情。
温羽迟当着司越的面,牵起白灵的一只手:他一直在找你,听说你在我这里就赶来了。
想起家中屋顶上突然多了个人的那天,温羽迟看见高高站在房脊的司越,如果不是偶然撞见,他都不知道司越在上边蹲了多久了。
在了解一部分情况后,温羽迟和司越达成了某种共识:
他赶来的时候风尘仆仆的,许是连夜来找你。
白灵看见司越也瘦了些,她与坐在轮椅上的温羽迟平视:
我昏迷之后过了多久了?
两月了,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
那日之后?
你醒来了,也算那日之事了结了,放心,他们一切都好。
温羽迟滔滔不绝的说起了他是如何从周礼炀手中,承担起照顾白灵的重任。
想必周礼炀也知道她和温羽迟的关系了,温羽迟既然敢舍身救她,确实是除了太子府之外最适合修养的地方。
白灵又看了看司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