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樾回到许清佳身边检查她的情况。“有没有受伤?”许清佳苍白着脸摇头:“你手给我看看。”苏樾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手背,猩红一片,全是赵怀生的鼻血牙血。他说:“没事,不是我的。”许清佳还是默默找出纸巾帮他清理。赵怀生似是认识季明徵,看见他以后连呻yin声都小了,表情也从愤怒变成了极度不安,磕磕绊绊喊他“季总”。他听过陈耳被包养的传闻,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她的金主是季明徵。季明徵嫌恶地甩开赵怀生攥着自己西装裤的手,抱着陈耳大步出门,留下了一个助理来处理这件事情。总归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许清佳也不愿意再看,小声对苏樾说想回家。回到苏樾的出租屋,已经凌晨快四点。身体本来的困意被今晚这一出吓得不知跑去了哪里,许清佳想要先洗澡,在酒店被赵怀生秘书勒脖的感觉像是还在,那些令人排斥的气味也久久不散。苏樾从柜子里找出她的衣服和浴巾,她犹豫了一下,最终咽下那句想让他陪着的话,接过衣服沉默地走进厕所。她没有马上打开花洒,外面的动静清晰,苏樾似乎是在原地站了片刻,然后走到窗边,她听见了火机的声音。许清佳在厕所里想了很多东西。比如两个人的将来,比如苏樾为什么会说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冷静下来,开始反省,她晚上确实有一点伤人,那束送给她的红玫瑰也被摔烂了。任何礼物都不该受到如此对待,许清佳有些愧疚。等她洗完澡出来,空气里还残存了一点烟味。苏樾坐在床上,眼睛注视着她。她走过去,心情复杂地开口:“苏樾。”“嗯。”许清佳抬起右手碰了碰他的脸。“痛吗?”苏樾以为她问的是打赵怀生那几下。“不痛。”她手指移到靠近太阳xue的地方:“这里破了。”苏樾身形一顿,歪头贴近她的手。“我给你涂点药。”“不用。”许清佳已经转身从柜子里找出碘伏棉棒。她穿着自己的睡裙,洗完澡没有穿内衣的习惯。站在苏樾张开的双腿间,弯腰涂抹左脸那道伤口。她站着,苏樾坐着,苏樾的脸刚好在她胸口位置,贴着她胸前袒露的大片白腻,随着她的动作,衣裙隐隐勾勒出ru房的形状,还能闻到浴后淡淡的nai香。但他不敢有什么动作,双手也只是规矩地放在两侧的床上。涂完药,许清佳盯着他的脸检查了一遍,好在没有别的伤口,直起腰,正要转身,苏樾的手从床上抬起,一把搂住她。许清佳愣了一下,听见他说:“宝宝,对不起。”屋子安静了几秒。许清佳垂睫,说得很小声:“我今晚是真的有点难过了。”苏樾喉结动了动:“嗯,我知道。”“你怎么可以说那句话?明明,明明我没有做错什么。”苏樾听见她声音里的哭腔,将人往怀里搂得更紧了些。“是我做错了。对不起。”许清佳本来在洗澡的时候就想好了出来要跟他道歉的,但既然苏樾先开口哄她了,她就像摸到根绳索往上爬,有了底气,歉疚也变成委屈。她抽噎了一下,说:“我不想跟你分开。”真诚、坚定。她的心里话。即使再生气,也没想过要分开。苏樾突然意识到自己是真不如她勇敢。他把她拉到腿上坐着,伸手抹掉她眼角的泪:“不分开,我说错话。”“你也不可以有这种想法。”“嗯。”“我一直都没觉得跟你在一起不好,你很好,你比我更成熟,会煮饭,会做家务,还比我会赚钱,你的朋友也很多……”苏樾本来是要哄她的,闻言忍不住扯了扯嘴角:“朋友多也是优点?”“是啊,这代表有很多人喜欢你。其实我的朋友很少的,跟大家好像都只是浅交,我融不进他们的世界,但你不一样。”
许清佳心里清楚自己是把和苏樾的关系当作一种港湾来看待的。不知道别人的家庭环境是什么样,但她和父母相处时并不会有太多亲密的言语行为,这种情况随着年岁渐长日益加重。更何况,她的父母之间本身也不太亲密。只有在苏樾面前,许清佳觉得自己是完全放松的。苏樾用手掌摩挲她的后腰。大概也就她觉得他哪都好了。他伸直右腿,从口袋里掏出那条项链,手掌在许清佳面前展开。许清佳惊讶:“……送我的吗?”“嗯,本来放在花里面,想等你自己发现。”许清佳眨眨眼:“对不起,我不该把花扔了。”苏樾把项链给她戴上。项链很适合她的气质,坠子刚好嵌在锁骨之间。他低头亲她肩膀,锁骨,脖子。许清佳摸着胸前的坠子,忍不住问他:“这个,是不是很贵啊?”粉色的钻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苏樾知道她在想什么。“还好,机构那里已经赚了点钱。”许清佳点点头。虽然想说不用急着给自己买这么贵的东西,但她确实很喜欢。既然已经买了,那就好好留着。“许清佳。”苏樾头埋在她肩上,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嗯?”“有些东西,我现在给不了你,以后会给你的。”他总觉得保证和誓言什么的都是很飘渺的东西,只有行动是踏实的可靠的。但此时此刻,还是想说点什么。许清佳搂紧他的脖子:“我知道的。”矛盾来得突然去得也快,两个人抱了一会儿,许清佳爱不释手摸着胸前的项链,脑子里闪过一个想法,语出惊人:“苏樾,不然我们去领证吧。”苏樾被她吓了一跳,猛地抬起头。“你说什么?”“我说我们去领证,我妈就没法反对我们了。”苏樾深吸了一口气才缓过来。“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他问。许清佳知道他想说什么。刚抿起嘴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