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的字体明明白白的写到,“滚你妈的,老子的车爱停哪儿就停哪儿,不过就是过了那么一点点而已怎么了?有本事你把老子的车给砸了啊!”
……
临开车出门之前他已不知道多少次发现旁边那车停的车位老是要越过那条边界线的一点儿,不多不少,就是那么一点儿,似一锅白粥里的老鼠屎,也是因为种种而关闭不严的木质橱柜门,就是那么的,惹人烦。
这是我的东西,我的地盘。
因而今早他写下的便签条算是给予对方的最后通牒,“先生你好,我是你车头左边这个车位的业主,鉴于你已经有六次停车不规范将车停到我的车位内,如若再有第七次,我会采取法律措施”被好好的夹在门框处,愿自己从外面回来时,情况能得以改善。
然后就是,殷旻没想到的粗鲁了-那车被停得还要往里面来,似乎还真觉得自己的车位是他的般,再加上背后回复的那话语。
他看看那条,再看看那车,他看看那条,再看看那车…呼……
还能有什么办法呢?只好采取他很早至好早以前就有着雏形的Plan C了。
后车厢被开启,他戴起了修车的手套打开了那汽修套装,接着就从里头拿出个自在的扳手来,随便抛抛颠颠,该是不会怎么随意脱手的好东西。
那就,弄个优美的五线谱吧。
绕着那奔驰走过一圈又一圈,殷旻神情悠然自得,似是在与谁共舞般轻盈美丽。
哪怕,扳手锋利处与车身的摩擦声是有多么刺耳,留下的痕迹是与他同样的苍白病态,又加上其之警报,接连影响着旁边几架拥有同样敏感报警系统的轿车,整一幅,堪称扰民交响乐的场面。
所以那既然都已经够吵,再怎么加倍,也无所谓。
他创造出那五道纤细的白线后现在就在那超出界限的轮胎旁站着,等待,最后些些的音符跳跃,也等待,第一小段的完美落幕。
停车场安静了十几秒,正常的清凉,而后,在那被汽油给浸透了的引线处打火,突然暴起再度到了高潮。
邦!
他温柔有礼,他癫狂暴躁,在那个轮子和周围被像是下达了什么命令进行着完全失了人般的理智进行抬脚踹起。
所有的不满。
唯一一处不变,就只是那无法看出流转波动的双眸,和如若把口罩去掉了的面无表情。
指挥家停止于挡风玻璃被扳手彻底砸碎破裂时,他将那铁质的指挥棒收回礼箱,在此起彼伏的万紫千红中做了那一点苍白退场。
此乃无声造就出的嘈杂,他在这里,他在那里,他在里边,他在外边,中间并没有什么石桥。
苦楚哀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