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开了一天会又跟乔浔折腾了这么半天,这会抱着他吹着空调盖被子舒服的不知人生几何,眼睛一闭没一会人已经迷迷糊糊快睡过去了。
要说为什么只是迷迷糊糊没睡死……那你得问乔浔。
他身体一直在微微颤抖,呼吸也越来越急促,在安静的房间里可以被听得清清楚楚。
我只好强打起Jing神睁眼,伸长手臂按亮床头的小夜灯,然后低声问他怎么了。
他头垂着,脸埋在我怀里,我问了两三声都没有得到他的回应。
我把人挖出来,两只手捧着他的脸借着光看他,果然,他的眼睛又shi漉漉的蒙着一层水雾。
我叹了口气,贫了个嘴想逗他笑,“你眼睛怎么跟榆市回南天似的,老是shi哒哒的?”
他抬头跟我对视,到底是没再掉眼泪,只是他不知道,那种要哭不哭的样子看上去也很脆弱,招不招人疼不知道,反正我是心疼了。
我低头亲了亲他的眼角,耐着性子问他,“乔浔,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或者要什么都要告诉我,你不说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往我怀里缩了缩,嗫嚅着开口,声音又小又哑,“能,能不关那个灯吗?我,我有点……不要黑漆漆的好不好……”
我算是明白过来了,他怕黑啊。
我想起今晚刚见他的时候他被蒙着眼睛的样子,隐约猜出这是为什么了。
“那就开着,不关了。”我一只手搂紧他的腰一只手轻轻拍他的背安抚他,“不怕啊,我在的嘛,我抱着你呢。”
他仔细地看我,没在我脸上看出任何不满的神色后小小松了口气。
乔浔比我矮点,这会睡得比较下面,头发蹭在我的脸上,我能闻到淡淡的洗发水香味。
我偏头亲了亲他头发,搂着他又想睡过去,然后就听见他很小声的,像是在自言自语,但其实是跟我说话。“以前的别墅里,有一个被关在一个连窗子都没有的房间,很多道具都在那里,犯错就是在那里挨罚的。”
“有一次他要罚我,但是他临时有事,没时间管我,就把我被绑在床上,被蒙着眼睛堵着耳朵,什么也看不见听不见。手指上戴着指套,被捆在床头。”
“我忘记这样被绑了多久了。感觉死掉了一样,什么也没有了。”
“我受不住了,一直求饶,”乔浔看着我笑得有几分惨然,“就像只落水狗一样。我喊主人,我说我错了,我喊救命。但是没有人理我,也没有反应,我说什么都没有用。”
我睁开眼睛,在暖光下看他,他很瘦,所以后背上肩胛骨看上去很突,像天使的翅膀一样。
我暗恋他的那三年没少听小姑娘啊啊叫夸他说他是天使,这我倒是深以为然。
他是人间最漂亮的玫瑰,世界上所有美好的词汇都可以用来形容他。
可是他的翅膀被折了,再也飞不回去他的天堂了。人间最漂亮的小玫瑰变得脏污不堪,被碾进尘土里,快要枯萎了。
我从朋友那打听了一下他,信息并不完全,只能窥见一点点沼泽之下的地狱。我也有调查他为什么会沦落至此,那份牛皮纸装着的档案被我塞在书房书架上,到现在也没敢拆开。
他变成了一朵脏污玫瑰。
我是世界上最卑劣的人。如果他的人生不曾拐上岔路口,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像这样一起躺在床上,下辈子我也不会有机会拥抱他。
我心疼乔浔,可正因为他变脏了,所以他现在是我一个人的小玫瑰了。我为此感到战栗的兴奋。
从此他会任由我亲吻他,跟我牵手接吻,和我上床做爱。像千千万万普普通通的小情侣一样。
他变得脏兮兮了,可我还是没有办法的克制不住地爱他,被他的笑,他的眼泪和他说出口的每一句话牵动心魂。
现在他缩在我胸口抖着花瓣瑟瑟发抖,跟我说没有人理他,没有人回应。跟我说他感觉自己死掉了。
我沉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手按在他的后脑轻轻揉了揉。
“乔浔,我叫盛野,盛开的盛野望的野,你要好好记着,”我沉着声音跟他许诺,“只要我在你身边,你喊我我就一定会答应你。”
他安静地听着我说话没有抬头,然后平平板板地喊我:“盛野。”
我手滑下去,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把他的手握在手里,拉到唇边一下下亲他的指尖,“我在这里,你在我怀里。”
他微微退开一点,仰着脸看我,抿着嘴笑了,接着又喊我,“盛野啊。”
我本来以为今天这么累,睡熟了之后会一觉到天亮,没想到居然还做梦了。
我很久没做梦了,以前在国外念书实在是想家还会做个春梦,在梦里跟乔浔约会,然后接吻做爱。
回国之后忙的脚不沾地,回家收拾完了倒头就睡一觉天明,连乔浔都梦不到了。毕竟工作使人性欲大减,整个人都快成没有世俗欲望的和尚了。
可今晚我又梦到乔浔了。
而且居然不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