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了,整栋大楼几乎没有声音,只剩推床簌簌的声响以及俩人说话的声音。
他不回答,陆离闭上眼睛。
陆离拿碗盖住,放在一旁,看向床上的人。
陆离不动,任他摸。
“为什么不叫?”
半个小时后,家属陆续离开了。
陆离站起来,走进操作间,从架子上拿过衣服。
吃了一个半小时。
陆离洗了洗手,在桌前坐下。
两人合力将衣服穿上,陆离把帽子给她戴上扶正。
高驰看着她。
面对侵犯,她过于冷静,这很反常。要么以前遇到过,要么就是她天生性格如此。
……
高驰靠在墙上,将双手抱在胸前。
陆离冷笑一声,说:“我就当没发生过。”
可是,她单薄如纸,根本无缚鸡之力。
陆离抬手抓住他手,说:“在我睁开眼之前,我都当这一切没发生过。”
不是高驰。
陆离问:“你见过的都什么样?”
他的目标应该是老林。
等他脚步声消失了,陆离才睁开眼。
陆离看一眼两人,走到一旁,洗手。
“……”
陆离点了点头,说:“孩子都在外地,回来一趟不容易,早点下葬早点安生。”
身后脚步声响起,陆离问:“老姜做的什么?”
那就是有,可能不止一次。
这是高驰第二次经历遗体告别仪式,上一次是昨天下午。
还剩衣服没穿,妆容没弄。
陆离皱了皱眉,直起身体。
一套常见的中式寿衣。
“老姜特意给你留的。”
突然,腰上围上双胖手,后背贴上一具胸膛,一股恶臭传来。
是真的饿了,她吃得有些狼狈,也有些快。
陆离皱了皱眉,看向高驰右侧身后的白墙,半晌后,她回:“忘了。不开心的事,记着干什么。”
见他不吭声,陆离侧身打开工具箱。
不一会儿,老林走进来。
刚刚本来想出手,但她的反应过于冷静,让他有种错觉,那胖子要是真动起手来,根本不是她的对手。
半个小时后,妆容完成,陆离抬高声音说:“老林,我好了。”
高驰笑着说:“好啊。不过,得给我根好烟。”
两次,都是在窗外看着。
“小高,来搭把手。”
高驰看一眼床上的人,说:“开肠破肚的经常有,一丝不挂的倒是少见。”
“2…”
陆离看了眼大门。
隔了一会儿,老林回:“哎,马上来了。”
她一脸平静,声音毫无情感起伏,高驰眼神一凛,说:“你知道是谁?”
陆离说:“我双手没有知觉,不代表我没有嗅觉。”
高驰看一眼操作间内床上躺着的人,嗤了声,说:“他妈的,你还真能吃得下。”
陆离转过身,看向他,说:“女人的反抗只会引发男人更强的征服欲、控制欲,甚至是破坏欲、摧毁欲。”
陆离不说话,高驰皱眉,问:“就这么算了?”
身后脚步声又起,陆离眯了眯眼,抬手将工具箱合上。
陆离扫了眼他手上的不锈钢碗和勺子,高驰将碗和勺子放到桌上,拿下盖在上面的碗。
高驰说:“至少会关几天。”
在陆离默念第三个数的时候,后背突然一空,那人挣脱开来,紧接着“砰”的一声,似是撞到了什么。
陆离看了他一会儿,说:“如果我去告他,你觉得凭他父母的关系,我会怎么样?”
高驰知道,入土为安、落叶归根的观念根深蒂固,于是,他岔开话题。
老林哈哈哈笑了,说:“好。”
高驰说:“人死灯灭,还占那块地干什么?”
老林叹了口气,说:“现在都火葬了,哪像农村,还可以找一块风水宝地。”
“3…”
高驰愣了,她说的没错。他问:“你打算怎么办?”
“1…”
陆离只吃了一半,便放下了勺子,碗里的饭菜还剩下一大半,高驰皱眉,说:“别浪费,老姜特意给你开的小灶。”
高驰问:“这么晚了,家属还要见?”
陆离说:“叫了有什么用吗?”
她毫无反应,那人愣了,慢慢缩回了手。
高驰上前一步接过了衣服。
那人喘着粗气,手从她衣服下摆伸了进去,往上摸。
“……”
老林说:“人,总归还是要落叶归根的。”
高驰问:“以前也发生过?”
高驰眯了眯眼,说:“我让老姜帮忙热了热,还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