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微闻回到学校宿舍,走进浴室清理了一下自己下半身的黏腻。莱昂平心而论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用手指试探,吕微闻一边揉搓头发,一边想起来莱昂好奇探究的眼神和礼貌问询的语气。他没有羞辱他,他却实实在在地感受到了洗刷不去的羞耻。这是一场不彻底的交易,但是只要他迈出了这一步,他迟早会沦陷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小的时候父亲曾经带他去过基地的营地,他看到几个擦很浓香水的人和醉醺醺的士兵勾肩搭背。当时父亲Yin沉着脸训斥他们离开,他现在才明白那些人是做什么的。
他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脸,自己的身体。还可以再回头吗?这一次的医药费解决了,甚至可以承担很久的治疗费用。但是下一次呢?父亲的身体免疫系统十分脆弱,一点风吹草动就会要了他的命。父亲多次请求他不要再管他,他已经是被帝国抛弃的人,而吕微闻还有自己的人生要过。如果帝国已经抛弃了父亲,吕微闻再抛弃父亲,叫他怎么忍心?
他遇到了纯粹的信息素交易,莱昂教养良好,那么下一次父亲病危,他还能这么走运吗?
那个金发的十三岁少年漫不经心地吐出几个字:“卖|yIn的。”Jing准地概括了他的状态。他已经被镌刻上这几个字了。
吕微闻紧咬嘴唇,拿起手机,发现银行汇款已经到账了。卡佩家族出手太大方,他立刻就把钱给医院转了过去。今天是星期六,他明天没有训练课,尽管他喜欢给自己加练,但是他要去看看父亲。
外面传来一阵声音,应该是舍友回来了。
他已经穿好衣服,想出去和舍友们一起打个招呼或者吃个晚饭,却发现浴室的门已经打不开了。他疑惑地旋转了几次把手,就听到恶狠狠的声音:“臭biao|子,你就在里面好好待着吧!”咒骂的声音刚落,就有一群人哄笑出声。
金敏俊和他的跟班。
自吕微闻十三岁入学康斯坦汀以来,金敏俊就没有停止过凌|辱他。
康斯坦汀的东西校区不同,西校区是已分化的Omega和不会分化的Beta,东校区则是Alpha和尚未分化的学生们。吕微闻分化得太早,入学时初一班级里只有他一个人是Omega。噩梦一般的三年就此开始了。
他们去碰他脖子后面的抑制贴:“十三岁就发|情的臭biao|子,你是不是每天都想要别人插|你?”
吕微闻只有忍耐。
金敏俊一行人欺负的不仅仅是他,还有沉默寡言的女性Beta,他们把她拽到讲台上,审判她的理由仅仅是因为她的父亲家暴她的场面被这群混球看见了。
“你爸爸都能打你,我们为什么不能?我们是替你爹妈教育你。”
莉莉丝于是举着写着:“我是畜生,我需要被教育。”的牌子站在黑板前,不断重复自己牌子上的话。莉莉丝的金发像脆弱的水草,她颤抖着白色睫毛,她的皮肤很容易发红,每当她念一遍自己牌子上的话,吕微闻可以看到她的自尊心正在蒸发在空气里。
不光是莉莉丝,还有另一个叫作张问的女Beta。张问皮肤黝黑,就被起难听的绰号,类似于“黑鸡”“碳猪”,张问也被拽到黑板前审判,不断地重复自己难听的绰号。
“你是谁?”金敏俊洋洋得意地问她。
张问低着头:“我是黑鸡。”
刺耳的笑声响起,吕微闻捂着自己的耳朵,痛苦得要流泪。
吕微闻的情况也不好,他一进教室,金敏俊就会带着自己的跟班大声起哄:“华族的biao|子来了!”
好好的数学课上,吕微闻收到金敏俊的纸条:“你妈妈卖批,你继父和我都光顾她的生意。”
吕微闻把这张纸条小心翼翼地叠好,他幻想有一天会让这个人渣付出代价,他一定把这张纸条摔在金敏俊的脸上,用比更难听的污言秽语侮辱他。
金敏俊之所以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欺辱班上的同学,是因为他的父亲赞助了西校区教学楼的所有电器翻新,工程还在继续,班主任都不敢对他说什么重话。金敏俊选中了这三个人来欺辱,只是因为他们三个都是舞蹈学院的。舞蹈学院虽然有出身高贵的同门,但大多数都是贫困潦倒家庭出身的女孩子们,要么是B要么是O,她们可以表演最优雅的舞蹈,也可以承受最难听的侮辱。
吕微闻因为分化得太早,身体始终柔软,是不可多得的舞蹈苗子。可是他毕竟是男性,莉莉丝和张问可以互相搀扶着来到舞蹈学院继续跳舞,吕微闻却没有勇气加入她们舔舐伤口的队列。
他单独训练,既不在已经升入高中部的男O女O里,也不在初中部的女B里。课上老师要求做热身时,莉莉丝雪白的皮肤上露出金敏俊一行人留下的伤口,张问心痛地流下眼泪,吕微闻都看在眼里,可是他们只是隔空对视,守护彼此已经脆弱得不堪一击的尊严。
十五岁那年他们升入高中部,三个人终于可以摆脱金敏俊的折磨,张问却决定不再跳舞了。她来到男生宿舍楼下,把吕微闻叫出来。这是他们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