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没事没事,不要瞎想。”她都快吓哭了,“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去赵医生那里好不好?没关系,妈妈陪你……”
纪真宜的灵魂仿佛在他妈那一下又一下的拍抚中又重新注进他身体里,从祝琇莹肩窝里抬起头时,咧开嘴笑得明媚又欠揍,“哈哈,被我骗了吧?我又没病,才不去看医生呢。”
说完两手抻了个懒腰,好似没心没肺,错身过去了。
徒留祝绣莹在身后恼怒地训他,“你这孩子,整天神神叨叨的没个正经,骗妈妈好玩吗?对了,你怎么不声不响就去你叶阿姨家了?跟你说让你回去看看你nainai,你这团圆节都不回去一趟,她又要到处跟人说我带得连祖宗都不认了,去见见你二叔也好啊……”
纪真宜猫着腰在翻冰箱,低声咕哝“她倒把我当孙子”,拎了罐旺仔牛nai出来,笑语盈盈,“小桥,喝一罐你的旺仔。”
谢桥看他这样,都不知道刚才那个纪真宜是不是真的。
他提着那罐旺仔牛nai,小尾巴似的跟在他妈身后进进出出,祝琇莹买回来的东西全被他故意捣蛋一样翻得乱七八糟,惹得祝琇莹不停念叨他。纪真宜笑得,他妈越吼他,他就越得意。
“小桥快来!兔兔,兔兔,有只兔兔!”
正在喝水同时消化今天见闻的谢桥差点被他吓得呛着,忙不迭,端着水杯就去厨房了。厨房里真放着只兔子,比他平时看见的宠物兔大许多,关在笼里,是灰杂的毛,眼睛通红,因为他们露骨的打量,撅着屁股,三瓣嘴惊惧万分地努来努去。
他想起昨天纪真宜给他叠的那几只毛巾兔子,越发觉得这只肥兔子圆硕可爱,甚至有些想去摸摸它。
纪真宜对着笼子里的灰兔子比了两个长耳朵,“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割完动脉割静脉,一动不动真可爱。妈,这兔子怎么吃啊?”
“麻辣吧。”
谢桥惊恐地看向他们。
肥兔子似乎预感到自己的命运,在笼子里狠狠挣跳了一下,把谢桥放在一边的杯子撞下去摔碎了。
三人一兔都惊了一跳,原本讨论怎么吃兔子的两人又开始对兔子说教,好好把兔子训了一顿,纪真宜才想起来,“麻辣不行吧,小桥只能吃个宝宝辣。”
谢桥看着面前怯生生的肥兔子,好像是他亲手屠宰的,“没事,我不吃。”
中秋这顿晚饭无疑拿出了祝琇莹的看家本事,连个清蒸石斑都非同凡响,辣得谢桥一口喝水,两口流汗,三口舌根冒火,终于安分守己,只敢朝番茄炒蛋下筷。
祝琇莹看他筷子直来直去,Jing准朝番茄进攻,和蔼地关怀,“小桥爱吃番茄啊,番茄蛋汤爱喝吗?阿姨明天晚饭做番茄蛋汤行吗?”
谢桥看着筷尖踟蹰半秒,“阿姨,今天菜有点辣。”
对面的纪真宜神气活现地对他妈说,“就跟你说他只能吃个宝宝辣。”
祝琇莹解释,这是宝宝辣,只放了两颗小米椒。纪真宜反驳她哪个宝宝吃小米椒。
祝琇莹被他驳倒,连忙起身要给谢桥现炒两个菜,被谢桥拦下来,说挺好的,他吃得差不多了。一听他说吃得差不多了,祝琇莹更要起身,拿了一袋草莓出来,说是有机果园摘的,个头大汁水足,饭后吃。
等谢桥洗完澡出来,纪真宜正捧着满满一玻璃碗草莓,碗边上还不lun不类地卧着两个月饼,倚在浴室外边等他,“走小桥,我们去天台看月亮。”
谢桥刚洗完澡,沾着shi意的碎发半掩在眼前,思绪被热气蒸得有些不清明,脸蛋熏红,懵懵懂懂间让纪真宜塞了一颗草莓,好甜,含糊不清地说,“没开门。”
“开了,开了,趁我妈洗碗赶紧走。”
门真的开了,倒没什么人上天台来,空旷寥静,只有不知疲倦的晚风在呼呼打转。夜空雾蒙蒙的,飘着几朵不知趣的云,原本臆想中皎若玉盘的中秋月像被脏东西遮了一块,琵琶拦面让人扫兴。
纪真宜对今天的月亮不太满意,他两手伸出栏杆外,像要把风攥住一样胡乱抓了几把,风拂得他额前的发轻轻起落,月光把他侧脸勾出一个惨白的轮廓,“中秋节的月亮也不是很圆嘛。”他仰头神色不辨地看着月亮,意兴阑珊,“这就是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对吧?”
谢桥端着那盘草莓,边抬头边往嘴里送了一颗,他觉得今晚的月亮像一盘ru黄色的nai酪,甜腻腻的暖融融的,“嗯。”
纪真宜整个人都搭在栏杆上,饶有兴致地偏头看他认真地吃草莓,薄粉的嘴唇沾上些汁水,红红润润,斯文乖巧地上下抿动。
纪真宜都不知道自己笑了,放软了声音问他,“这句话有什么寓意吗?”
谢桥稍作思忖,说这是一种天文现象,简要和他解释了一下望朔。
秋天的夜风在天台打着旋刮卷,跟纪真宜一样懒洋洋没什么力气的样子,说不清是燥还是凉,吹在人身上温温柔柔的很干爽。
纪真宜百无聊赖地看着自己两根手指打架,“就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吗?”他垂下头,后颈的棘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