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海华的妻子对他毫无感情,一直在外面养着一个作家,后来那个作家搭上贵人一朝得名功成出国。她苦心孤诣却落到这么个结果,又查出ru腺癌,郁恨交加,死也不放莫海华了。
莫海华婚姻不幸,在儿子家长会上乍逢丈夫意外身死的祝琇莹,两人本就旧情难忘,这一见更是情难自禁。他原本对婚姻生活已经万念俱灰,可重逢让他重拾希望,想要挣脱苦海。
莫海华有今天,岳父家出过力,碍于恩情和儿子不能撕破脸,可他一意孤行就要离婚。所有不知情的人都来劝他,这种时候你该陪着她,她和你结婚十几年,现在离婚你有没有良心?
莫海华倍觉荒谬,她对我没有半点感情,我陪她又有什么用?你们不如把她那个情夫从国外抓回来。
妻子出身好,家境优越,骄傲又偏激,病痛与抛弃让她心境扭曲,自己死到临头也不想让他好过,畸形地绑住他,“你等吧,等我死了,你们再名正言顺在一起,这几年你们要是能忍你就忍着,不然你们就学我当初一样偷偷摸摸。十年夫妻你也为我想想啊,你光明正大有爱情了,我多可怜多难过啊。”
莫燊对妈妈的事一无所知,只当祝琇莹是拆散他家庭的婊子,当然从他的角度看也确实没错。
于是纪真宜遭了殃,他隔三差五被莫燊带人堵在教室、厕所、回家路上揍一顿,按在泥潭里,按在垃圾桶里,还差点被按进马桶里,反正没一天衣服是干净的。他每次被揍得鼻青脸肿的回家,都真想跟自己妈说,别和莫燊他爸来往了,你儿子天天被人原配儿子戳着脊梁骨骂婊子。
可他回到家看见祝琇莹小姑娘似的偷偷在房里试裙子的时候,怎么也说不出口了。他坐在自己床上,看着两个脏得快要做抹布的裤腿,抬手抹了下鼻血,无所谓地笑了。
打就打吧,反正死不了。
他做好了当人rou沙包的自觉,愿意在学校里像个皮球一样被人踢来踹去,回来还被“你这孩子怎么皮,天天在学校跟人打架”,所谓无私奉献的傻逼英雄主义不外如是。
可是,韩放筝来了,他像个救世主一样来了。
“纪真宜谁打你,谁打你?你他妈在告状呢还畏畏缩缩的,给我挺起来!老子是你这根脊梁骨!”
祝琇莹看着他,心都要剖出来,神经质般的歇斯底里。
“放筝一走,你在我面前装得能吃能喝,好像世上从没那个人一样,转头就敢去淌河! ”
纪真宜顷刻间面白如纸,捂着耳朵蹲下去,痛苦得头都要裂开,“别说,别说他,妈我求求你,别说他!”
祝琇莹的嗓音痛苦得有些残忍,涨得嗓子眼都疼,“你是我的儿子,我含辛茹苦一天福都没享过把你养到这么大,你背着我就敢去死!”哽出来的每一句话都像刀刃,伤人苦己,她指着自己的心口,咄咄有力,“你有一天吗,你有一天为我想过吗?”
纪真宜已经跪下了,他恨不得哐哐磕头,“我去道歉,对不起,妈我求求你,别说他你别说他,我再也不敢了,你别说他……”
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的莫山实像打了场堪称完美下马威的胜仗,为负气出走的亲生侄子做了主,得意洋洋,不是他们家的人休想在他们家耀武扬威。
祝琇莹没进来,那个拖油瓶眼睛肿得发红,显然是被他妈教训过,低着头强颜欢笑,“对不起,伯伯,我给您画张画吧?”
“哎哟。”莫山实连忙摆手,“千万别,我怎么敢让你动手给我画遗像,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对不起伯伯,我不懂事,说错话了。”
“十八九岁了还不懂事,你妈怎么教的你?”
“对不起伯伯,我爸走的早,我妈一个人辛苦把我拉扯大。我自己不听话,在外面学坏的,再也不会了,您大人大量别跟我计较。”
纪真宜走出楼时眼睛被阳光燎了一下,冬天晃亮的日光刺眼得让人流泪。他在那片虚灼的白光里,仿佛看到韩放筝从机车上下来,把头盔一摘,大爷似的在那张开手朝他喊,“纪真宜,快来让哥亲一口!”
他偏过头,扯着嘴角笑了一下。
你别哭啊纪真宜。
第二十六章 我们私奔吧?
纪真宜和瘦猴走在大年初二行人寥寥无几的街上,难兄难弟苦中作乐。小马不在,他家里说不上多幸福,至少正常,正在外婆家走亲戚,晚上才能回来。
两人打打闹闹走到一半,瘦猴突然踟蹰起来,“那什么,谢桥不在吧?他在我不去了。”
“怎么,你怕他呀?”
瘦猴连忙矢口否认,“没有!怎么可能!老子怕过谁?!”在纪真宜接连的眼神迫视下,终于支吾着咕哝,“也不是怕啦……就是就是,他还挺牛逼的。”
瘦猴这人牛逼标准很诡异蹊跷,上一个他说牛逼的人还是班长,那也是班长确实作风彪悍又风sao。
于是纪真宜抱着两颗笋问他,“怎么牛逼了?”
瘦猴像个特务左瞄右瞄,神秘兮兮地凑到纪真宜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