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的庄园!”艾文涛想点烟,突然意识到哥们儿对象在,不能抽,又作罢了,“所以他这两天一直见他的那个房产经纪人,估计没听着电话——喂?喂!喂是甘老板吗?”
电话通了。汤贞瞧着艾文涛皱起眉来,一手握着听筒,一手端着座机,艾文涛看着汤贞:“巧了,你刚刚也在找他?联系不上他了?”
艾文涛把话筒放回去,对汤贞和周子轲把两手一摊:“甘总说他正找呢,得了,他们俩熟,等他找着了我立马告诉你们。”
兰庄国际酒店集团近来给周子轲发了不少邮件,包含了酒店各部门高管写给子轲的热情洋溢的欢迎信,他们提供了许多职位,供子轲参考选择。只是周子轲一直忙于别的事,没什么工夫细看。
kaiser 巡演进行到最后一场,回到了北京。前期的排练结束,开始了正式的带妆彩排,距离演出只有两天不到了。周子轲穿上服装设计师给做的演出服,他感觉自己全身别别扭扭的——他讨厌对外展示自己,他也不喜欢去讨好谁,这样的人,根本就是不适合做什么公众人物的。
上午的彩排结束,周子轲握着汤贞的手,他们在体育场天台公园上散步,吹了会儿冷风。天台上宽阔,周子轲瞧着地面正在做新的装饰,似乎要把这里改装成停机坪。
汤贞忽然说:“这里以前是要做露天影院的。”
“什么?”周子轲问。
汤贞站在天台上,居高临下望停满了车辆的停车场,有残余的积雪在道路两旁。“我以前看过设计图。”汤贞告诉周子轲。
周子轲想起来了,没错,他们脚下的这座建筑,五年前叫做新城电影宫。
当年汤贞在巴黎,每天都要去新城影业工作,就为了筹备后来出事的那个影展。
这座建筑很久以前就被法院拍卖掉了,只是一直荒废,是去年才辗转卖给了欧洲一家基金公司,对方把这里改建成体育场,并主动找上了中国一系列艺人,优惠价格租给他们办演唱会。
当年出现在新城影业版图上的建筑,已经拆的拆,卖的卖,就剩一座电影宫延续了昔日的生命。附近的商业区拔地而起,交通便利,人气也旺。
不过郭小莉还是嫌这地方晦气,要不是时间赶巧,年底场地又难租,她怎么都不答应让手下的几个男孩子来这里开演唱会。
“你以前来过几次?”
“也没有很多,”汤贞说,风吹过汤贞的长发,他的棉衣帽子被小周拿起来了,罩在汤贞头顶,汤贞抬起头看周子轲,“影展开始的时候来过。”
周子轲低下头,他的演出服外头罩着厚厚的羽绒服,周子轲用手捏了捏汤贞的脸。
他把汤贞转了个个儿,在怀里搂着。
五年前,如果没发生什么意外,周子轲会走去哪儿呢,汤贞又会到哪里去?周子轲还记得,生日那天,汤贞来到这片电影宫,来参加的首映式。
“那天之后你去了哪儿?”他问。
汤贞好像没听懂。
周子轲把汤贞抱得更紧了,问:“不能告诉我吗?”
他记得汤贞最后留给他的,是夜里给吉叔的一个口信儿:子轲一个人,吃饭不规律,饭也不合胃口。
“他有胃病,刚好没多久,希望家里人以后多照顾他——”
汤贞仰起头,在小周的怀抱里望眼前这个长大了的男孩儿。
“我去了一个很不好玩的地方。”他说。
“什么地方?”
汤贞说:“已经不存在的地方。”
“有多不好玩?”
“没有跷跷板,”汤贞说,他的目光从小周的眉毛,挪到小周的眼睛,小周真的长大了,“也没有橄榄球。”
“那时有想我吗。”小周轻声问。
汤贞说:“每天都好想……”话音未落,他被小周紧紧搂住,拥进身上厚厚的棉衣里。
汤贞在小周的体温里闭上了眼睛。
kaiser 主唱肖扬连午餐时间都坐在舞台边,和伴舞团队一起交涉演出的细节。陶锐坐在一旁,一只耳朵里塞着耳机,另一只没有,他听到二哥在和伴舞团队商量,怎么在场上带一带周子轲,尽量让周子轲的歌迷们不留下什么遗憾,到底是最后一场了:“他现在还有哪块儿不会?谁知道他上哪儿吃饭去了,我倒是想直接问他。”
陶锐忽然想起,郭姐曾对他说,一个团队、组合在一起,一定有一个主心骨。“你看你二哥,平时嘻嘻哈哈的,好像不太靠谱儿。但换任何一个人到扬扬的位置上,都很难做到在子轲身边,始终保持这样积极的,明朗的心态。他能够鼓舞身边所有人。你以为 kaiser 靠着子轲就能走到今天吗。是扬扬在包容他,是你们在包容他。你们也一直在努力、进取,你们从没有让歌迷失望!”
陶锐从舞台地板上站起来,才吃了几口的盒饭合起来了,他走下台去,助理帮他把盒饭拿去丢掉。“谢谢。”陶锐说,他至今仍不太习惯被人这样照顾。
陶锐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