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过去辨认,他改名换姓,打扮也做了修改,不过,可以确定是他无误。而且常良渚的妻子也到了江西安家,事情不可能那么凑巧。”
就算有误也没关系!“把他给朕抓来,要活的,如果他死了,朕就活剐了你。”
不,朱晟泽现在就恨不得活剐了常良渚。
他被那个狡猾的首辅耍了,把他当做傻子一般戏弄了。
常良渚诈死陷害裴怀珹,而裴怀珹在四面楚歌的情况下被逼自尽。
原来这就是常良渚的整套计划。
朱晟泽自从出生以来还没尝过这样滋味,痛苦懊悔恼怒,他只觉得喉头一甜,哇的一下呕出一口血来。
“皇上,皇上……”周围的人慌了手脚,讨帕子的讨帕子,顺背的顺背。
朱晟泽推开众人,一改平日的从容,眼中满是凶光。
常良渚之所以能够成功,靠他一个人绝对完成不了,肯定有他家人和东厂的帮忙。
这些人既然敢犯欺君之罪就要承受下场的觉悟。
“把常家所有人还有曹祥统统给朕抓起来!一个都不能饶!”
——
严酷的寒冬过去了,随着往南走,气候越发暖和。
在路边一个茶摊,宋映白将骨灰坛子放到一旁,端起一碗茶正要喝,就被旁边的黎臻拦住,“媳妇多烫啊,我给你吹吹。”
宋映白一抿嘴,笑道:“不觉得烫。”
“我觉得烫,要不然你给我这碗吹一吹?”
宋映白一挑眉,微微低头,给黎臻吹了吹茶碗。
黎臻满面笑容的道:“不出意外,这会皇上震怒,已经把常良渚抓回来了。而当初咬定常良渚确实死了的东厂诸人,也该被清算了。
从常良渚假死的那刻起,我就派人跟着他,他的行踪一直在我的掌握中。只是拆穿他没死这件事不能由咱们锦衣卫的人办,所以我就借口陪你护送裴华成的骨灰,离开了京城。
皇上已经不信任东厂,况且他早有建立西厂的念头,这正是个契机。
西厂刚刚建立,急于立功,只要派人透露给他们一点消息,他们就会顺着线索找到常良渚的藏身地点。”
“所以咱们离开京城,一是让皇上建立西厂,二来是避嫌?”
黎臻道:“没错,拆穿常良渚还活在世上这件事不能由锦衣卫的人做,更不能由我做,那样太刻意,现在由西厂拆穿,是合适的。”
宋映白不得不佩服,“你连这个都算计到了?在整个计划中,你不仅知道我哥会怎么做,还知道东厂的人会怎么做,甚至能料到皇帝的反应?”
黎臻喝了一口茶,笑道:“你哥一开始想服用假死药嫁祸常良渚,其实这个计划不是不行,只是差了些火候,而且也不能把东厂的人都拖下水除掉。否则就算他诈死成功,而你留在京城,东厂的曹祥还是会找你麻烦,远不如现在一箭双雕。”
“是一箭三雕,皇上认为是他逼死了我哥,对我有补偿心理,升了我做镇抚。”宋映白道。
黎臻告诉他,让他把哥哥找到的曼陀罗花粉要过来,撒一些在装长命锁的密格引东厂的人上当。
东厂的姜档头被曹祥压制,又咽不下被他宋映白三番四次羞辱的气,肯定会来偷窥他的把柄。
只要他们发现了曼陀罗花粉,依东厂多疑的性格,一定会想到裴怀珹的计划。
曹祥跟裴怀珹有过节,必然想借用提前看穿了裴怀珹计划这点,将他一军。
曹祥便会劝常良渚假死,反嫁祸裴怀珹。
自此走上了黎臻的计划。
当然,他故意到皇帝面前哭诉求情,也是计划的一环,为的就是让皇上意识到受骗进而发怒,然后去监狱找裴怀珹对峙。
一旦对峙,难免引发口角,这就为哥哥绝望自尽埋下了伏笔。
黎臻笑道:“你夫君厉害吧。”
宋映白还是有点担心,“其实你这计划有点冒险,毕竟涉及到两个重要人物之死,有一个穿帮就满盘皆输。”
“我有自信不会。皇上这个人很多疑,他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周围的人告诉他的,他都会怀疑,本质上不相信任何人。所以要他相信什么,就得让他亲眼看到。
整个事件最关键的是两点,分别是两个死亡,第一首辅的,第二你哥裴怀珹的。
首辅的死,常良渚的家人,觉得首辅诈死,可以把命保住,转手坑了裴怀珹,说不定洋洋自得自家的老狐狸高人一等。
而东厂的人,一口咬定那就是首辅,因为之前裴怀珹的所作所为,他们早看他不爽的,有落井下石的机会,绝对不会说出真相。
常良渚家属和东厂为了陷害裴怀珹,肯定一口咬定那就是常良渚,为的就是让裴怀珹把苦果咽下去。
甚至还会阻止咱们拆穿常良渚是假死,他们越是确定,等皇上发现常良渚是假死的时候,清算起来就越狠。
这其实是一个坑,只是当时他们看不穿,跳得越高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