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淡淡的笑容,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贴在他耳边道:“朕等你回来。”
唐阕身子一震,体会着郑澈安越来越紧的拥抱,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许久,郑澈安才松开了唐阕,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安全。”
唐阕对着郑澈安双膝跪地,恭敬的行了跪拜礼:“臣,定不负皇恩。”
郑澈安注视着唐阕的背影,直到那个人在视线里完全消失,他感觉有些茫然,这好像……是唐阕第一次离自己那么远……
“陛下!”敏儿慌慌张张的闯进来向郑澈安行礼。
“什么事?”郑澈安一皱眉。
“陛下,皇后娘娘……胎像不稳,请您赶紧过去看看!”
郑澈安心下一紧,这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从得知他要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开始,相序的发生了无数变故,从一碗松子粥,牵扯出了不知道多少条人命……
“摆驾未央宫!”郑澈安忙道。
未央宫显得有些慌乱,太医和宫人进进出出,宓清婉的身孕不到八个月,整个人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太医也忙的满头是汗。
“皇后……”郑澈安坐在床头,拉住了宓清婉的手:“你怎么样了?很难受吗?”
宓清婉的汗水把几缕头发黏在了脸色,显得人有些凌乱,语气有气无力的开口:“皇上……”
郑澈安除了陪着之外,完全不知道该做什么,他皱了皱眉,对宓清婉的宫女道:“这是怎么弄的?”
宓清婉笑了笑:“没事,臣妾只是受了凉……”
“那皇后好好休息。”郑澈安觉得自己在场反而会阻碍太医,于是便站起身子准备离开。
“陛下!”宓清婉突然抓住了郑澈安的衣袖,又迅速放开,缩回了手。
“怎么了?”郑澈安回头问道。
“臣妾……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和您说……”宓清婉脸色更加苍白:“等……等臣妾的孩子出生了,臣妾再告诉您……”
郑澈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没有多问,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了。
宓清婉双眼无神的看着床帐,似乎在喃喃自语:“终究……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
第十六章
战场瞬息万变,唐阕和韩匀庆刚到南邵的时候确实取得了短暂的胜利,但紧接着就陷入了僵局,一个月下来没有半点进展。
唐阕每次的信都大同小异,战事顺利、身体健康、并无大碍,请陛下放心。
想比起来,韩匀庆的信就有看点多了,从一日三餐几荤几素、官员住处的分配甚至谁抢了谁的被子都有细致的描写,每次都有三四页。
宓清婉的身孕已经接近足月,随时有可能分娩,弄的郑澈安的生活十分慌乱,南邵的战事吃紧,江州的堤坝修建已经进入了尾声,修建是小事,关键是如何稳定民心,也是摆在郑澈安面前的一大难题。
三更的天,郑澈安在书房里走来走去,永远也看不完的奏折依旧高高的垒成小山,他麻木的看着敏儿第三次进来更换新茶,不明原由的叹了口气。
“陛下,这一个多月,您比以前一整年叹的气都多,真的没事吗?”敏儿有些担心道。
“是吗?”郑澈安不以为意:“做帝王了嘛,毕竟和皇子的时候不一样。”
“是因为唐大人吧?”敏儿似乎在打趣道:“唐大人走的时候,您是没看见自己当时的神情,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奴婢还从来您那么难过的样子呢。”
郑澈安有些茫然:“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了,”敏儿神采奕奕:“您对唐大人很不一样,我们都能看出来。”
郑澈安听到敏儿的话感到更加茫然了,自己对唐阕……似乎真的有几分不一样的感情,具体是什么说不清楚,但至少可以肯定,这种感情和与韩匀庆称兄道弟的情感绝对是两码事。
“对了陛下,”敏儿神神秘秘的拿出了一样东西放到郑澈安面前:“这是奴婢今天早上收拾库房的时候看到的,以前怎么没见陛下带过?”
郑澈安瞟了一眼,那是一块小巧的玉佩,因为长时间没有经过护理,链子已经有些开口,玉佩上刻着四个字:盛世长安。
郑澈安皱了皱眉,认真的想了想:“啊……这是我十四岁那年生辰的礼物。”这块玉佩太普通了,不太符合当时他太子的身份,没几天就丢进了库房里,很快就忘了。
“陛下!您怎么可以随便收这种定西呢!”敏儿脸一红:“您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玉佩啊!”郑澈安端详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您有没有听过一首诗?繁钦写的!”
“哪首?”郑澈安有些茫然。
“我出东门游,邂逅承清尘。思君即幽房,侍寝执衣巾。时无桑中契,迫此路侧人。我既媚君姿,君亦悦我颜。何以致拳拳?绾臂双金环。何以道殷勤?约指一双银。何以致区区?耳中双明珠。何以致叩叩?香囊系肘后。何以致契阔?绕腕双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