阕的语气十分笃定:“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哦?为什么?”
“因为你不敢,”唐阕的眼眉一挑:“我虽然不比将军,但怎么说也是一个特使,要是真的死在了这里……陛下肯定会彻查的,到时候您肯定脱不了关系,所以您会让我活着,活的好好的,但只要我一回京……您还是脱不了罪……呵呵,真是可悲啊!”
徐毅君眼神闪烁,右手握住唐阕的脖颈缓缓的用力:“那可要让大人失望了……”
唐阕的手用力抓住徐毅君的胳膊,但根本没有办法阻止传来的阵阵窒息感,眼前慢慢失焦,身子不自觉的开始颤抖。
就在马上要断气的前一秒,徐毅君突然松开了手,唐阕瘫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喘气,脖子隐隐发红。
“你就是个傻子!”徐毅君生气的站在唐阕面前,指着唐阕骂道:“郑澈安对你到底有多重要?不过是一个帝王,坐拥天下!而你呢?一个普通人,居然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
唐阕缓了口气:“谁都怕死,我也一样……不过人都难逃此节,如果能死的有意义一点……也就不怕了……”
“呵,有意义?”徐毅君看着唐阕清秀的面容:“唐家都死的差不多了,谁还会在乎你?我觉得你应该很羡慕宓清婉吧!嫉妒吗?能陪在郑澈安那个人坐拥天下?哈哈哈,我告诉你,她其实什么都不是,之不过在郑澈安心里……她就是当年照顾自己的人,怎么样?嗯?你陪了郑澈安近十年,他有多看过你一眼吗?有吗?他根本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你为什么就是这么死心塌地,难道不恨吗?!”
“从不,我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资格站在陛下身边……”唐阕自嘲的笑了笑:恨宓清婉吗?或许吧!但是郑澈安……真的从来没有过。
“是吗?”徐毅君看着唐阕好看的眼眸:“唐大人这张脸,不知道能迷倒多少少男少女呢!真是让人羡慕啊!”
说罢猛的拽住了唐阕的衣领,发泄似的把人从椅子上拽了起来,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唐阕白色的衣领刺啦一声被扯开,露出了Jing致的锁骨,他躺在冰凉的地上,也不挣扎,半晌才讥笑道:“您也就还有一点时间欺负欺负我,马上就要下狱的人了,真的是……”
“你什么意思?”徐毅君一愣。
“世子殿下已经拿着我的信进京了……呵,您觉得陛下会怎么处罚你呢?”
“唐大人是当我傻吗?”徐毅君道:“您要是真的把信写给了皇上,干嘛在这儿激怒我?应该赶紧躲起来等圣旨吧!何必在这儿搭上自己的命呢?”
“那还用问吗?”唐阕的笑容多了几分魅惑,长长的睫毛微微一挑:“我想让您送我上路啊!”
“唐大人真是有雅兴,这种时候了还能开出玩笑。”
“我可是认真的,”唐阕叹了口气:“谁让您在陛下心中那么有分量呢?单凭那小小一封书信,怎么能让陛下相信?只有搭上臣这一条命,才更有说服力吧!”
“呵呵,”徐毅君冷笑道:“还从来没见过那自己的性命当赌注的。”
“您还是下手快些的好,”唐阕板板整整的躺在地上,露出一节脖子:“不然一会儿,可就只有和臣一起登台对质的机会了……”
“是吗?”徐毅君走到唐阕面前蹲下身子:“也许之前你是对的,我确实不敢弄死你,但也决不可能把您完完整整的带回去,还纠结着是让您瞎了还是哑了好……不过现在我后悔了,你真的太厉害了,让我害怕,所以真是不好意思,只能让您先走一步了……”
徐毅君捕捉到唐阕眼中的一丝慌乱,莫名的兴奋不已,伸出手扣住唐阕纤细的脖子,笑容多了几分Yin险:“不过呢,您也别太难过,没了你,郑澈安根本掀不起什么波浪来,他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
徐毅君欣赏着唐阕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阵痛快:“呵……我还真想问问郑澈安,为了找出一个卧底,赔上了唐大人您这一条命,到底值不值得?嗯?你说陛下会不会痛哭流涕呢?”
“你……是不会……得逞的……”唐阕忍受着极度的窒息感:“我……不过是陛下万千臣民中的一个……陛下很快就会,会忘记的……根本不会难过……但抓住了jian细……就算是死了,呵,也是我的荣幸……”
唐阕无力的闭上眼睛,思想已经飘到了好远,他曾经无数次的想过自己的死法,唐家早晚会倒,自己很可能一夜之间人首两分,甚至梦到过郑澈安亲自为他满上鸠酒……梦里的自己是怎么做的?满脸微笑的跪谢隆恩……
唐阕的眼角滑出几滴眼泪,陛下……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臣……这次可能真的不能看您开创盛世了……您会记得我吗?多年之后……会不会有一天,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您会想到曾经有过我这个人……默默地……怀念一下呢……
就在唐阕马上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帐外突然传来一阵阵的喧哗声,一声马的嘶鸣过后,一个人边跑边对里面喊道:“圣旨到!请徐将军、唐特使速速接旨!”
第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