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帝差点气的背过气去,可大梁却命令禁止斩杀、撤职御史。这件事情,最后还是以刚当上定南侯的韩落声一脚把苏御史踹晕在当场而草草结尾……
对了,后来韩落声好像还以为这个事情被梁帝赏了千两白银……
眼下这位苏全苏大人,丝毫不失他先祖的风范。
唐阕和当朝帝王的那些事儿,满朝文武心中都有数,只是谁都没去捅破这层窗户纸,对于唐阕可以宿在皇宫、动不动就请假不上早朝、在朝堂上说一不二、宫宴上与帝王同桌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除了摇头叹息外,就只能羡慕嫉妒的在一旁看着。
不过也有特例,就比如这位苏大人。
不知唐阕上辈子欠了他什么,苏全如今已到了花甲之年,但依旧三天一上书,暗示郑澈安注意影响,简直风雨无阻,让郑澈安好不头疼。
“您又不是不知道……”唐阕也叹了口气:“他弹劾我的折子在偏殿都快堆成小山了,您在留中不发……偏殿殿门都快关不上了……”
“明天我就全烧了!”郑澈安哼了一声,从桌子上下来伸了伸胳膊,眼角的余光不由得看了看唐阕露出来的一节脖子,若隐若现的锁骨在深紫色朝服的遮盖下显得更加诱人。
“陛下?”唐阕愣愣的看着郑澈安,好看的眼眸一闪一闪的。
唉,苦啊!郑澈安内心咆哮:小时候最鄙视昏君沉迷美色……啧啧啧,看来自己很有当昏君的潜质啊!
“咳咳……没什么……”
“见过陛下。”宓清婉从殿外走进来,见到唐阕微微点头:“唐大人。”
唐阕微笑着回了礼:“皇后娘娘。”
郑澈安和宓清婉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相敬如宾、互不干涉。
宓清婉对于自己只挂着一个皇后的头衔这件事情没什么不满的,也许是性格与世无争,但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已经看破红尘了,天天在未央宫中看书下棋,和唐阕关系处的不错。
“父皇!”一个软糯糯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四岁的郑衡兴高采烈的冲向郑澈安。
“小兔崽子,激动个什么劲!”郑澈安在郑衡脑门上点了点:“没大没小的,和你唐叔叔行礼了吗?”
刚刚二十岁的唐阕莫名有些悲伤:居然已经到叔叔辈了……
“渊恒老师!”郑衡看着唐阕小脸一红,语气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老师你好久没有问我的功课了,是因为朝政忙吗?”说完眼巴巴的看着唐阕。
郑澈安有一天心血来chao,让唐阕教郑衡写字,可惜这位小皇子是个活跃分子,没写两个字就喊手酸,郑澈安也只能恨铁不成钢的不了了之,但郑衡似乎很喜欢唐阕,一遇见就往上凑,总是问一下稀奇古怪的问题。
唐阕无奈的笑了笑:“小殿下,我……”
“谁让你叫渊恒的?!”郑澈安生气道:“干嘛呢!?”
“唉,父皇还是那么小心眼。”郑衡大人似的叹气:“您应该多去拜拜佛、吃吃斋饭,好好治一治这脾气……哎呀!”
被郑澈安掐着脸的小皇子一皱眉。
“皇上,唐公子求见。”许公公笑眯眯的道。
郑衡立刻挣开了郑澈安的手,一副大人模样的站在一旁:“请。”
呦呵!郑澈安心中感叹:小样呵!
“见过陛下、皇后娘娘,给父亲请安。”不满三岁的唐涣哲行礼道。
唐涣哲是隋轻与苏小姐的孩子,一出生,隋轻就和夫人一起拜访了唐阕,希望这个孩子可以由唐阕抚养,并且两人决定从此游历天下,四海为家。
唐阕本来推辞了半天,可最后苏小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问:“唐大人,梓君侯家还有后辈吗?”唐阕一愣,考虑了两天后总算同意了。
唐涣哲虽然和唐阕并不十分相似,但却从小在唐阕身边长大,性格倒学了七八分,受唐阕的□□,不到三岁的小公子在文学方面已经十分出众了,礼仪也好的没话说,其优秀程度绝对不输当年的唐阕,可以让所有见过他的权贵回家痛骂自己的孩子半个时辰……
“嗯,”唐阕严肃了几分:“今日夫子讲了些什么?”
“回父亲,聆朝概况已经全部讲完,主要分析了盛安盛世的和禧昌朝山河日下的原因。”
唐阕淡淡的点了点头:“聆朝当政多少年?”
“从一统天下的盛安皇帝算起,到和佑十一年灭国,共计一百八十载。”
“隆靖朝帝王为谁?”
“崔氏皇后之子,陵北郡王蹇梓泛。”
“禧昌帝如何?”
“禧昌帝少年登基,杀忠臣亲小人,无故攻打蛮夷,国库空虚,民不聊生,使聆朝迅速衰败。中年醒悟,减赋税、除贪官,但功不抵过,不过一代昏君。”
唐阕沉yin片刻,对唐涣哲做出了评价:“尚可。”
唐涣哲高兴的笑了笑:“孩儿会继续努力的!”
听了半天天书的郑衡哑然,突然觉得郑澈安是一个不错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