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把他的后路截断,可是现在还没有唐府的消息传来,他还没有对父亲母亲下手。而且并没有借用朝廷的力量光明正大地追捕他,而是借用了无为阁的力量,想用江湖人的手段抓住他。
唐渊正想着,外头传来小石头清亮的声音。
“少侠,杆子来了!”
随后小石头拉着一个又高又瘦的孩子跑了进来。两个孩子身上都shi透了,脸上还挂着从河底挖起来涂在脸上用来遮掩身份的紫泥,脚下的鞋像只蛤·蟆一样,走一步就踩出“呱嗒”一声。
唐渊忍不住笑出了声,庄子的老仆人赶紧招呼他们洗澡换衣服,等他们洗澡洗得干净了再出来。唐渊茶都喝完一壶了,喝得肚子里都是茶水,晚饭都不用吃了。
“快过来吧。——你是叫杆子,是吧?”唐渊招呼那个又高又瘦的孩子过来。
这孩子胆子很大,当时在破庙都能站出来问他是不是苦道人还赚了苦道人一卦,主动说:“我叫麻杆,因为我长得又高又瘦,小石头他们跟我好,才叫我杆子的。”
“那不如我也叫你杆子好了。”唐渊拍了拍手,把他拉到身边,拿出一只假的福祸章来,“来看看这个,认识吗?”
那个章子也不知道是王成乾拿到的那个还是紫姑拿的那个,两个玉章子虽然是一南一北拿过来的,但是却长得一模一样,玉料是一样的,雕工也是一样的,跟一nai同胞的兄弟一样,连唐渊也分不出来。唐渊只认得出那个真的,因为真的那块玉料没有这么好,但是被赵恩那家伙忽悠走了,唐渊心想哪天再抢回来去。
唐渊认不出,却有人认出来了,麻杆一见那块章子眼睛就红了,把章子凑到自己脸前,抽涕着哭了起来:“呜呜呜……”
“怎么了这是?”唐渊没有哄孩子的经验,大部分时候他自己都是个孩子,只能学着袁骁给自己擦眼泪的样子给麻杆擦眼泪。
麻杆是个苦孩子,知道哭了也没有人给自己糖吃,不等唐渊多擦两下,自己就擦干眼泪问:“少侠,这是哪里来的?”
“你先告诉我,你认得这个吗?”
麻杆用力点头:“认识。”
“这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父亲刻的。”
唐渊从怀里又掏出另外一块来,问他:“那这一块呢?”
“这是爷爷刻的。”
“你能分清?”
面对唐渊的疑问,麻杆毫不犹豫地点了头:“能。我们玉雕李家天生就会玉雕这门手艺,只要是玉雕我就能一眼看出是怎么刻的。我这块,”他指着自己手里的那块章子,“是我父亲刻的,父亲是擅长右手雕刻,走线板。你手里那块,是我爷爷雕的,他是左撇子,左手雕刻但是走线活。”
唐渊不信邪地接过两块玉章来对比,左看右看,还是看不出什么左手右手来,干脆把两块玉章都交给麻杆:“你还知道什么?”
“这两块玉章子是来自同一块玉料。”
“你怎么知道的这些事情?”唐渊直视着他,“不要拿你们家天生的那一套糊弄我。当时灭门案发生的时候,你也就不到一周岁。就算是玉雕李家传家神技,也就够你一眼看出两块玉章不是一个人雕的,至于你父亲爷爷是什么雕法,你一个一岁娃娃真的能记得那么清楚吗?”
麻杆懂事得早,见的人也多,但并不说明他在唐渊面前也这么能撑,许多江湖人也不敢直视唐渊的眼睛。因为他是神算,他们怕唐渊一眼看透他们的心思。麻杆心思干净,但心里也藏着事。
“是有人告诉我的。”
“谁?”
“我不知道……当时他带着面具,”麻杆努力地回忆着,“不过他说他叫李十一,是我的本家哥哥。他说我是玉雕李家唯一的嫡系了。”
“虽然之前我不知道,但现在你的确是玉雕李家剩下的唯一一个人。”
“他说,有一天有一队官兵突然跑进我家,将当时的家主也就是爷爷叫了出去。后来爷爷回来的时候,手里拿着一块百年难遇的好玉料,虽然小,但是水头很足,玉又软,很适合做玉雕。”
当时的玉雕李家已经接近没落了,做玉雕的越来越多,培养一个玉雕师却越来越贵。李家做玉雕要价居高不下,就算是成品Jing致也少有人来找他们做玉雕了。这一队官兵不仅带来了一块好玉料,还带了一箱子金子。他们许诺给李家事成之后另有重赏。
“所以爷爷就接下了这个活。”
“他们委托你爷爷刻福祸章?”唐渊问。
“我不知道什么是福祸章,我爷爷应该也不知道。我们家百年来都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不过那个人确实说,他们让爷爷造福祸章。玉料太珍贵了,爷爷舍不得只做一个章子,就叫着我父亲跟他一起将玉料分成了两块,一块我爷爷做,给主顾交差,一块我父亲做,让他练手。这个在玉雕手艺人那里很普遍,因为好玉料可遇而不可求,每个手艺人都得手熟了之后才能给主顾做,但是主顾们送来的玉料都是些好东西。在好玉上头动刀和坏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