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地瞪着他。
一掌既出再撤掌已是不可能,情急之下唐渊变掌为指,两指一屈在朴刀上一弹,厚重的内力随指而出,朴刀应声而断。
唐渊伸出手,撕扯着守城军的衣领,将他扯在身后,侧身一脚踢出正踢在另一个被赵恩扯来挡刀的黑衣人身上。黑衣人被他当胸一踹,不由得后退两步,但到底是喝过炼丹水的人,很快就稳住脚步,张牙舞爪地向着唐渊扑过来。
唐渊且战且退,尽量找混斗的人少的地方,一边引走黑衣人一边还要防备赵恩的突袭。这黑衣人动作奇快,哪怕是用了长刀,回防的时候也十分利落。
但凡兵器,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最短的就是人掌。这黑衣人使的又是长刀,唐渊一丝距离也不愿给他留下,只能贴着他打。唐渊长于内功,这一掌拍在人身上除非是铁骨钢筋,不然绝对不可能毫无反应。黑衣人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忙忙拉开距离。
但唐渊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当即贴身上去,内力从掌中吐出,抓着他的衣襟背地一摔,两指屈起扣在那黑衣人脖子上,狠劲掐着。
黑衣人速度虽快,但在rou身防御上却差了不少。唐渊这一掐,直把他掐得脸色通红,憋得跟猪肝一样,喉咙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但还是挣扎着双手反击。
唐渊单膝跪在地上,右手掐着他的脖子,从身旁的尸体上抽出一把刀,手起刀落,干净利落地插进黑衣人腹中。
鲜血四溅,一时之间,唐渊身上脸上都是血。袁骁在城楼之上看到他跪倒在血泊里,惊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直到唐渊拎着那把沾满血的刀站起来才稍稍放下心。
“哐啷”一声,刀柄落地。唐渊抹着自己脸上的血,一边在人群中寻找赵恩,一边回想着刚才跟那两个黑衣人的近身缠斗。
之前要么是听袁骁说,要么就是远远地看了王成乾的打斗,第一次近身给他的感觉跟那两次都不一样。袁骁和王成乾也算是当今武林的翘楚了,他们对付黑衣人都这么艰难,但是这两个好像对付起来没那么艰难。
之前死在红缨枪下的那个,唐渊还没有多大感触,现在自己杀死的这一个却给了几乎笃定的自信。
没错,喝了炼丹水的这些人没有之前那么强了。
至于到底是为什么,这个问问赵恩就知道了。
唐渊果断回头,冲着虚空猛拍一掌,这一掌本应落不到实处,但是随着一声闷哼赵恩的身形从空中显现出来。
“你动作变慢了。”唐渊一边与赵恩对掌,一边说。
赵恩眯了眯眼睛,左手捂着胸膛,右手握着红绫刀跟唐渊的掌法相对,“那可未必。”
“喝了炼丹水的那些人没有原来那么强了,说明炼丹水是有选择的,只有特殊的人喝下才会有大变化,不然现在满地都是喝了炼丹水的大宛人,怎么会攻不下一个小小的固北城呢?”唐渊双手交错五掌连出,一反方才刚猛的掌法路数,反而以快打快,掌风与刀锋相击之处唐渊的声音伴随着红绫刀的哀鸣传来。
赵恩的脚步乱了。学武功的人第一要练的就是下盘,想当年唐渊学武光扎马步就足足扎了三个月才入门。就像天机道人当时告诉唐渊的,下盘不稳必然腰背无力,腰背无力必然手脚不调。习武之人脚下的步法若是乱了,使出来的功夫就会变形,自然也就离败不远了。
脚步乱了,是因为赵恩的心乱了。
唐渊说对了。炼丹水是个好东西,但是它就像一个会自己选择主人的灵物,只有一部分人能发挥它的作用。之前派出去拦截袁骁的是被选中的人,铁克义也是,可是再后来不管赵恩如何寻找,也找不到跟之前两个人同样的了。是以他带来的这些人并没有之前那么强,死了之后带给他的恢复作用也没有那么强了。
赵恩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猛地后退,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圈成一圈塞进嘴里吹响了一个呼哨。那些散落在四周的大宛人像是突然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样,下意识地像唐渊这边靠拢。不对,他们是在向赵恩靠拢。
赵恩也在配合着他们靠拢过来的步伐隐匿在人群里,唐渊一掌拍出拍到的总是靠拢过来的大宛军人,而赵恩则在他眼皮底下越撤越远。
他下意识地就要继续追击。
身后一声鞭响,唐渊下意思回头看去,是袁骁。
袁骁骑着大黑从城内冲出,马鞭被他甩得呼呼作响,左手握着青钢剑将向他靠拢过来的大宛人尽数斩下。大黑载着袁骁走到唐渊身边,袁骁还没说什么,它就凑上来将头凑到唐渊的肩上亲昵地蹭了两下。
唐渊给它蹭得直痒痒,伸出一双手来抚摸着大黑的脖颈。他手上还沾满了大宛军的血,鲜血抹在大黑身上,在黑色的鬃毛上怎么看怎么明显。
唐渊方想拽着袖子将大黑鬃毛上的血擦掉,手就被袁骁拉起。袁骁坐在马背上,从怀里抽出一条布巾子来给他的手擦血,他的双手都举在空中,身侧一片空门打开。此刻不要说是赵恩,就算随便来两个小兵也能捅上他一刀。他身后更是毫无防备,一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