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罐热咖啡,把伞夹在腋下,边走边喝。只是没喝几口,那种心慌的感觉再次浮现,即使扭头没看到人,但方维还是觉得自己被跟踪了。
白天还好,偏是到了晚上,不管是出来散步,还是去超市宠物店,只要出门,总有种别人跟在身后的错觉。次数多了,更就不觉得像是错觉,但对方如果只是跟着,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是家门口被匿名人数次放过礼物后,方维更觉得,大概是受过父亲照顾默默回报的后辈。
他把脸颊埋在围巾里,觉得除此之外的联想都很离谱。到了公司门口,方维抖着伞上的雪,把只剩一口的咖啡随手放在了台阶上,进到楼里去找父亲。约莫十分钟后,和父亲一起再出来时,方维隔着段距离便看到,有个外套上落了雪的人,拿起那个冰凉的罐子摇了摇。
那人折了回去,把沾了雪的罐子扔进了垃圾桶后,默默搓了搓手。等注意到正门口出来了人,动作一僵,手往兜里一插,很快便走远了。撑开了伞,程先生看了眼走神的方维:“看什么呢?”方维收回眼神,说了句没什么,他撑起自己那把chaoshi的伞:“雪好像又下大了。”
等再回到房间,对面的灯还亮着。方维关了灯,站在窗边看了五分钟,对面的灯也灭了。方维走到门口,又开了灯,等再走到窗帘后时,对面刚灭的灯果然又亮了起来。心里猜到了七七八八,结束了恶作剧的方维躺回床上,随手一揽,把枕侧的尼尼轻轻搂进了怀里。
第八十章 纪念日
宋新珩最近的日程表都被安排得很满,除了每天的乘机半日游外,工作的时间也勤勤恳恳,在舞蹈室复习动作时,灿承拿起宋新珩的手机,看到上面又有大堆的快递提示短信。正在纳闷宋新珩都买了些什么的时候,那人突然开口问:“江勤的榜单最后怎么样了?”
“截止日期不是在你住院之前吗?你每天都拉票,结果自然不会差到哪里。”灿承后来有确认过那个榜单的票数,作为新人,江勤在宋新珩等一众人的扶持下,甩出第二名二百多万票,前两天才开过晚会办了颁奖典礼,灿承说:“第一名,可想而知,拿了不少好资源。”
宋新珩哦了一声,想到方维肯定也看了那个颁奖典礼,便替他开心了一阵。排练结束,宋新珩熟门熟路地坐飞机回家,从楼下的快递柜里取出标有自己名字的包裹,宋新珩抱着这些新鲜的食材上了楼,厨房对外的视野很好,宋新珩开了火,边做他的实验,边盯方维的梢。
他做的东西都不怎么好吃,半生不熟是常事,偏淡偏咸更是再正常不过,但好在能起到营养饱腹的作用。饭煮到一半,方维猝不及防的出现在楼下小区,宋新珩便随手关火,捞起沙发上的外套冲下楼,只等方维回到家,才拿了把筷子,去搅那锅已经凉透了的稀饭。
即使不能厚着脸皮当面打扰,但于宋新珩来讲,每天都能看到方维,已然让生活进入一种玄妙的平衡感。方维性格虽外向,却是个很宅的人,待在家里的时候,窗帘也不是总大敞着。但好在每日会例行去买东西和散步,偶尔见见朋友,给宋新珩一些缩短距离的可乘之机。
方维不总出现在阳台视野可及的地方,反倒是那只猫,每天都在延续和宋新珩的对视时长。方维抱它去宠物医院体检时,尼尼看到玻璃门外的宋新珩,便一个鲤鱼打挺,支楞着脖子往外张望。去超市时,隔着几个货架瞄到宋新珩,不怕生的尼尼便会在太空舱背包里磨爪。
宋新珩神出鬼没得多了,露出尾巴的时候自然也不少。方维瞄到过几次,打扮得跟私家侦探似的男人跟在身后,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帅,但有时会撞到货架和玻璃门上,捂着鼻子和店员低声道歉的样子又很蠢。每到这时,方维也不戳穿,只嫌丢人地推着购物车离开现场。
对比起忙到连轴转的宋新珩,方维的假期生活惬意到像是有钱人家的全职太太。翻找着钱包结账时,超市里突然一阵轰动,意识到是有粉丝拆穿了宋新珩的身份,方维买完单,看着刚刚还面无表情收银的小姐姐,立马就关了收银通道,别着工号冲进了拥挤的人群。
前排是狂热的年轻女孩们,后排是不明所以见热闹就要凑的大婶大妈,尖叫欢呼声和询问打几折的声音此起彼伏,被堵得寸步难行的宋新珩,像只从动物园里潜逃的熊猫。等勉强平息了这场sao乱,方维早回了家,宋新珩提着手里挤扁的小番茄,只觉得人间尽是战争。
风头一过,昔日的朋友们也知道宋新珩的话题敏感,没去向方维多做求证,编排好的说辞反而没怎么派上用场。走夜路的时候,路上积了雪,即使隔着段距离,方维也能听见身后踩着雪的咯吱声响,深深浅浅直到家门口,站在窗边时,便能瞥见刚进门的宋新珩在搓手。
关于这个人为什么会每天出现在这里的事情,方维从诧异到困惑的过程,渐渐也没有了要弄清楚的兴趣。对于家门口出现的日益频繁的礼物,担心被邻居拿走,方维都按时收到了家里,能吃的吃了,不能吃的从来也没拆过,只堆进房间的柜子里,没太多触碰的冲动。
离婚满一个月的时候,方维出门买了个蛋糕,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