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从未听闻哪家道观有此等禁术。但若是连失了心肺之人都可救回,那是不是......
“不可。且不说你能否成功。单是那禁术的条件,便已经限制住了你。那禁术只能在人死去的两日内使用,多一个时辰都是无用。”孟婆身旁的冥蝶飞到步华的额上,化作了细细的萤粉,“华实,事已至此,莫要再做傻事了。”
步华被萤粉迷了眼睛,止不住的揉。他明白,孟婆已看出来他心中所想。她从一开始便能看透他的心。
师父说,那是孟婆特有的本领。
步华揉眼的手一顿,愣愣的看向了孟婆。
师父……曾说过这话?
“秋忆白强行从Yin间将万临救回,但你可知,他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但他被打散了rou身,成了孤魂野鬼。万临也受了诅咒,将永世不得轮回……”
“孟婆汤。”
孟婆的思绪被步华打断,她看着步华,有些不解,“你说……孟婆汤?”
“师父他……曾来过Yin间吧?”步华看着孟婆,又重复了一遍,“师父他,曾来过Yin间吧。”
来过Yin间,取过孟婆汤。
“你这小鬼头,又胡说些什么呢?”孟婆刚要伸手去敲步华的脑袋,却被步华拦住。
“不然……你是如何知道我十二岁那年在山上偷吃果子,又如何了解到我的脾气秉性的?我同你……只不过见了两面。”孟婆轻皱眉头,沉默不语,步华却有些着急,“为何师父要如此?告诉我,求你……孟婆!十一年了,也该让我明白了吧……?”
忘川河的水忽然起了波浪,河水拍打在岸,惊动了伏在岸边的冥蝶。顿时间,忘川河上万只冥蝶展翅,淡紫色的光映着整个Yin间。
孟婆看着步华,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她苦笑,轻轻的弹了步华的额头一下,“看来阎罗,是想让我这个系铃人来解你的结了。你也不是原来的小鬼头了,什么都瞒不住你啦。”
“那师父他——”
“他……的确来过这里。”孟婆伸出二指,凭空捏了个指节大小的高度,“那时孟婆汤还未有能让轮回的魂魄诸事皆忘的功效,在活人身上更是效果甚微。我当时只觉得,你不过是一尚未成人的娃娃,汤药断然不会对你起什么功效。可到底是我未想周全……”
“所以……我喝下了那汤药,模糊了记忆?可为何——”
“因为我。”
步华皱眉,侧身看向远处。炽华剑从他身侧快速飞过,直冲着那个突然出现的声音飞去。红光闪过后,步华随即而动。他摊开手,散出灵力,而后踏着灵力构成的台阶,借力跃起,握住了炽华剑。步华挥剑落下,血雾在空中散开,血腥味瞬间冲了他满鼻。
“华实——”孟婆抿紧了唇,看着动作行云流水般的步华,眉头蹙起。
“何人!”步华挥出一道剑气,却不知撞上了什么,空中忽然弥散出浓浓白烟。步华捂住口鼻,飞快后撤,却还是吸了些许的白烟。他皱眉,后脖颈不知为何,忽然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你无需担心,此烟无毒。”
这声音是……
“华实……”
步华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他皱眉不语,只握紧了手中剑。他向前走去,用灵力驱散着眼前的白烟。
别……
眼前,已依稀可见一黑色身影。每走一步,那身影便越来越近,步华却不想再挪动步子。
这是第一次,他希望是自己听错了,看错了,感觉错了。
“华实,对不起。”
……
李琼盛……
有一弟子……姓李名琼盛……
身前最后一点白烟被散尽,步华抬眼,看到了那个曾跟他相处十年之久的男人。
李琼盛正穿着同他一样的观服,穿戴整齐,没有半点乞丐的模样。见到步华,李琼盛面露悲伤。
“华实——”
“住口……”
步华抬剑,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而后,他挥剑砍向了李琼盛的脖颈。在挥剑的一瞬间,步华闭上了眼,脑中已是一片空白。
对,步华……就这样,杀了他……杀了他!!
他害了你一家人啊……你的母亲,你的父亲,连你的师父师兄也是他害死的!!杀了他,杀了他……你就可以大仇得报了……!
绝不!!
步华猛地睁眼,却像被人控制了一般,紧紧的握着炽华剑,无论怎样都松不开手。他抬头,却不知眼前何时又漫起了白烟。步华有些急躁,用另一只手抓住胳膊,死命的向外扯。
怎么会这样?
不对,怎样都不对。
为何炽华没有阻拦?
为何他就这样挥剑砍了李琼盛?
“啪嗒。”不知什么东西落在了步华的额上,他仰头,却看到了一张满是污血的脸。那脸苍白无血色,却有一双漆黑的眼珠同步华对视。
步华一惊,竟是可以松开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