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然而她无论怎么呼喊,周围并没有任何动静,就连自己率领的突厥亲卫也似乎销声匿迹了。
“难道骆行在刚才的爆破之中被击晕了?镜术是我最后底牌,如若被挣脱……”泠旧这样想着,突然感到一阵无力感。
只见昏暗的紫色镜光之下,成天涯振臂一声狂吼,“废物!”橙色剑气随着怒吼之声爆冲而出,泠旧被巨力震退,狠狠地撞在墙壁上,细小的石子甚至嵌进了她皮肤之中,令她疼痛不已。
与此同时,成天涯猛然爆散的剑气也震动了整个脆弱的洞窟,头顶上方再度落下无数尘屑。“喀啦喀啦……”甚至窟顶之处裂开一条巨缝,阳光透过缝隙射下,周围顿时一亮。
泠旧与成天涯同时抬头,一见天日,二人必不放过这个逃离机会。紫色的镜影剑,银色的苍炎剑,各自剑身在曜灵照耀下流光浮彩,两道剑光不约而同一闪,下一刻便是剑气聚拢。
“骤雨,无声!”
“紫薇八珑镜!”
细碎的银丝如急雨,流窜的剑气再度击碎无数窟石;紫色棱镜如转落的飞花,每片花瓣皆射出一道紫红之光。
银光剑气划过,泠旧身上多处再添新伤;紫红镜光闪过,成天涯只见双眼一阵刺痛。
泠旧与成天涯飞身跃起,二人彼此相距三步,“砰砰砰!”在半空中,银光与紫影互相缠斗,迸出无数碎星与火光。
泠旧虽善使镜术,但剑术也非泛泛之辈;成天涯之剑气自认傲绝天下,奈何身受火毒影响,功力大打折扣,二人一时难解难分!
缠斗双方眼神在无意中交汇,却同一时刻看明了对方之意:下一招,全力一击,定胜负!
银色长剑迅猛一劈如霹雳,雷霆万钧;紫色镜剑劲舞翩挥如风暴,天地失色。
“嘣!”谁料这一击之下,成天涯手中长剑竟被泠旧持剑斩断!
泠旧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径直刺出第二剑。然而墨衣青年眼中没有任何犹豫,抬腿一踢,乌金铁履踏在镜影的剑身之上,随后握残剑,竟然挥动与先前截然不同的短刀路数。
泠旧猝不及防之下,红裳被划开一道大口,攻势一缓。成天涯从而高高跃起,借助这一股力直接跳出Yin暗的洞窟。
“成天涯,你!”泠旧没料到对手直接弃剑而走,一刻的仓皇令她再无追击机会。
突然,黑暗之处一把黑刀如鬼魅般刺出,刀风在极近位置才被泠旧所察觉,举剑格挡已是为时已晚。“你……”泠旧左腰被黑刀刺穿,殷红之血顿时如泉涌,“骆行……”
在Yin影中缓缓露脸之人正是骆行,他脸上没有任何波澜,一身狼皮棉袍虽然落满尘灰,却无半点伤痕地站在泠旧的身后。
“很惊讶么。”骆行冷冰冰的语气几乎与墨凉一模一样。
“呵。有那么一点。”泠旧借着冷笑,将咽喉处的淤血咳了出来,“是我太天真。我本以为墨凉设局针对之人,是砚十一少。没想到,那个人竟是我。”
骆行将刺入泠旧身体中的黑刀拔出,后者趔趄着后退几步,纤细的手指捂不住不断涌出的鲜血。“欲速则不达,你太急功近利。而我一直在等这一天。”
“呵。等着将我取而代之,自己稳坐南突厥将军之位么?好深的心机啊骆行。别忘了十五年前你流落契丹,是我从白狼山马贼手中救出的你。此前你救驾不利,勤将不速,还屡次借故离开,再加上羯角牛行的援军迟迟未到,我就应该有所怀疑。因为羯角牛行本就是你心腹,此刻他……”泠旧那嘴唇因为鲜血而红润,苍白的脸颊徒增一抹煞气般的娇艳。
“没错。不愧是将军大人,很快就能串联起线索。”骆行淡淡地说,“他已率一支轻骑阻拦送回王戒的队伍,到时候在可汗面前,我就是力挽狂澜、杀敌五千、夺回王戒的大功臣。”
泠旧笑得愈发Yin冷,“想必我周围的士兵方才都被你悄无声息杀害了吧。如今回想来,当时在残角崮上,墨凉给你那张纸上一定写着杀我。”忽然,镜影剑再度举起,六方镜与剑刃同时爆发紫色剑影,在阳光煌照下,熠熠生辉。“可你,杀得了我吗!”
“嗯……?”骆行左脚后退半步,双刀聚势,刀风狂啸而起,卷起双头黑龙般的气势朝泠旧连砍而去。
泠旧阖上眼,口中低yin,“紫樱万华镜!”从洞窟上方破碎之处透进的阳光在那一刻猛然变色,化成深紫一片的幽光,洞xue黑暗之中好似亮起无数眼目,所有眼目均射出一道紫色冷光,这万枚瞳孔又似索命之眼,仿佛射出的不是紫光,而是一双双来自地狱的鬼手。
骆行只是看了一眼,就被那万千紫眼之力束缚在原地无法动弹,紫色剑影甚至撕碎了他外裹的那一身狼皮棉袍!
“死吧,骆行!”泠旧眼睛一睁,喉咙中冒出的杀意已然声嘶力竭,额前因四溢的剑气而秀发飘舞,婀娜多姿的身段翩然于血泊之间,如鲜血中绽放的红牡丹。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能手刃叛逆。泠旧心底如是说。
一道黑影掠带血光闪过,却是红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