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比了比。
花叙诧异:“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能说剪就剪?”
“那每天起床后枕头上掉的头发我是不是要都埋起来?真正的敬畏在心里,只是这里更重视,说起来我刚来这时不适应,将头发给剪短了,到这,被我爹追着骂了三个月,说我不孝。”他比划了个在肩膀的位置。
忽然花叙心里闪过一条细细的线,等他想抓住时却没有头绪了,见他皱眉,颜远书就问:“你是不是想我爹了,说起来成亲是大事,我都没有告诉他。”
花叙的心思顿时被带走,说道:“可能要等这个事情过了后我们才能去找他,我担心陈府那边最近还会有别的动作。你放心,我一直有派人暗中保护他。”
“只能这样了,走吧,我们出去溜一圈。”
已是三月,春的气息已十分浓烈,在府里不觉得,直到走到外面才发现桃花都已经挂满枝头,而柳树也吐出新绿,小摊小贩都卖起了风筝,叫卖声不断,一派生机,要说繁华,这里该算的上了,他摇头晃脑走在前头,在各个铺子前流连忘返,东看看西瞅瞅,最后挑了把折扇装风流,翠色扇面,上绘桃花,正与春景相衬,甚得他心,花叙起初没怎么管他,可后来就看不下去了,直接将扇子给没收了,不客气道:“什么天气你扇扇子,脑子坏了?”
颜远书一把夺过扇子,倏地展开,他眉眼一挑,端的是一派风流,“就扇,你管的着吗?”
花叙觉得自己似乎越来越没有地位,抿了抿嘴就不讲话了,自己往前走了。
“啧啧……”看这小肚鸡肠的男人……就在他盯着人背影笑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人,仙风道骨,手挽佛尘,青灰色的道服,站在一个卖风筝的摊位后对着他笑,瞬间颜远书的汗毛就起来了——思然道长!他来干什么?他为什么来?他想干什么?
想都没想,他拔腿朝他跑去,可一个眨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踪影,一切快的就像是他的错觉……
花叙还在等他追自己,等了半天也没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忍不住回头一看,就看到自己的心上人一脸恍惚的站在路中间,而他周围人声鼎沸,有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理他很远,不由心头一悸,扯过身边的人朝他走去……
“怎么了?”他拉着人的手问道。
“思然道长,我看到思然道长了,他来了……”
“谁?”花叙的心猛的一颤,一种不安的心理突然滋生,这个名字,他是不是在哪听到过?
“就是……”颜远书的嘴唇动了动,“我……”
“你要是不想说我们就先回家,嗯?”他轻声哄他。
颜远书的脸色很白,额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花叙一把将人揽在怀里,护着人回了府,一路上他的声音都没有停:“别担心,你不是说相信我么,这一个人就慌成这样,你说你是不是太没用了?”
“没事,府里大家都在,童哥,唐念羽,还有王婆婆,人多力量大,你说是不是,我们难道还会怕他们?”
他的声音仿佛带有某种魔力,很快颜远书便安静下来,甚至觉得方才的自己有些好笑:他在怕什么?既已下定决心留在这里,那这些事情对他来说就都不是问题……
回去后花叙直接和人去了王婆婆屋子,这里条件很好,比远芳镇好的多,陈设床铺都是最好的,就是少了原先那些锅碗瓢盆她有些寂寞,这会正在屋门口躺着晒太阳,身上还盖着身薄毯,许是前几日奔波着了凉,颜远书隐隐听到几声咳嗽声,他忙小跑过去,蹲在她腿边道:“婆婆这是着凉了么?”
“哎呀,阿远来啦,婆婆没事,就是年纪大了,零件都老化啦,今天咳嗽明天腿疼的,正常正常,别担心……”
“唐念羽过来看了么,怎么说?”
“我让小唐先走了,我这是老毛病,一到春天就犯,府里还那么多病号呢,就让他少管我,你不知道,他这孩子啰嗦着呢~”
颜远书笑笑也放下心,回头看了眼花叙,示意他先走,花叙正有此意,点了点头就走了。
他脚步轻,来时王婆婆没听见,走时王婆婆却像是感觉到了,“刚才小花是不是来过了?”
颜远书差点笑出声,“婆婆,他要是听您这么说保准颜面扫地。”
“该呢,就得叫他小花,谁让他去镇上时不说真名来着,说实话,阿远你怪他吗?”
“不怪,都有苦衷,他有,我也有。”
“是啊……都有苦衷,那阿远你可要记着了,我们这些人都不容易,你也不容易,没有谁天生就该替别人背负什么,我听说那什么陈甄鬼话连篇的,说让你当‘祭品’?你千万别听进去了,生活不是漫威电影,每个英雄最后都能活下来,我瞧着你和小花在这里挺好的,若你愿意,你就安心留在这,别的甭想,我们这些人,总有我们的造化,我们这多人大人,也不会说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你一个孩子身上,懂吧?”
颜远书听着她新chao的比喻有些想笑,他翘了翘嘴角最后却笑不出来,觉得自己现在肯定很丑,他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