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们嘴角忍不住的笑意了。一定是在取笑自己竟然大庭广众之下被一个男人亲了,这下惨了,他还有什么脸面再跟他们说话啊!
林习正在心中纠结忐忑,身子一暖,已然落尽了一个宽阔温暖而且让他眷恋至深的怀抱。
就算是为了你,我也不会现在就将这皇位让出去。林习,我一定会保护你,一定会让我们两个此生再也不分离。
听着头顶传来的喃喃情话,林习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被一个这么强大的男人爱着,他该觉得什么都不怕才对。只要相信他,无论以后会发生什么,此生都已不枉。
如果常德帝此时醒来,看到自己重病不起,他们两个竟然还有心情互诉衷肠,一定会气得再晕过去吧。
第二日,宫内宫外一片风平浪静,只是暗涌如何,只有有心人才知道。
皇宫摇光殿内。
参见母后。今日并未早朝,一身常服的姜熠向阮瑶行礼之后,再见过坐在皇后下首的阮晏,他才在阮晏对面落座。
你父皇如何了?
虽然阮瑶神情如常,但是声音中那压抑不住的一丝颤抖还是泄露了她的心事。
母后心中,对父皇仍是一片深情吧,只是爱得太深,不知该怎么说出口才是。
毒性已暂时压抑,但仍未寻到解毒良方,太医们仍在尽心诊治。
其实最焦虑的当属姜熠,不止担心常德帝安危,林习昨天就睡了那么一会儿,又埋首书籍寻了一整夜,自己过来的时候他仍不肯休息,非要找到解毒的方子不可,折腾这两日,常德帝虽然中毒,但身体还好,而林习却瘦了一大圈。
再这么下去,解毒之法没有找到,林习就先倒下了。
皇后娘娘,皇上吉人天相,一定会度过此难,切勿太过忧心才是。阮晏出言安慰,也只不是无谓之语,权且说之罢了,或许只是为了让自己安心。
表哥多日闷在府中,难道竟悟出什么了吗?阮晏不仅曾是当朝太子太傅,更是皇后表亲。
不过是回顾一生,有些感叹罢了。果然,数日不见,阮晏竟苍老了不少。
姜熠听着他们又说了几句,没有离开,只是阮晏说完,向皇后告退的时候,他忽然开口,说要亲自送他出宫。
阮瑶就在那里坐着,看着既是舅甥又是师徒的两人一起出去,脸上端正雍容的表情始终未改。
她已在这位子上如此坐了二十年,即使再坐一生,又是什么难事?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红颜女,自当不误国。
师傅。一路未曾说话,快到上元殿时,姜熠才突然开口,你说,我究竟适合做皇帝吗?
阮晏不答反问:这句话你十四岁就问过我,我当时如何回答你?
姜熠沉默片刻。十四岁那年,他无意中发现姜炀的事,却迟迟没有回禀父皇,直到自己身中剧毒几乎死去。后来病愈之后,他曾向阮晏询问他是否不适合当皇帝。因为阮晏曾教导自己,皇室之中,尤其是皇子之间,从来只有权势利益,不问亲情,如果要踏上那个万人仰望的宝座,就必须冷心冷情,否则成为白骨的,就只能是自己。
师傅说,为君以仁,治国以礼,先王有至德要道,以顺天下,民用和睦,上下无怨。
不错,我当年这样说,如今还是一般说法。阮晏眺望着不远处的上元殿,那象征着天下至高无上的位置和权利的地方,如今笼罩在一片苍茫暮色中,庄严肃穆,静静记述着这波澜壮阔的岁月更迭。
可是如何才能真正使上下无怨呢?姜熠眉头仍然紧蹙,我无心皇位,是师傅教导,为君者若无仁心,必会江山动荡,百姓受苦。而六哥因为幼时孤星之说,母妃之逝,而始终心存怨念,其他皇兄又资质平庸,我才坐了这位子如此之久,可是,为君者仅仅仁德,似乎并不能使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啊。
不错,姜熠自认平时谨记阮晏教导,行事理政一直止于仁,对待其他皇子也是孝敬兄长悌护幼弟,可是如今还是兄弟阋墙,而且很可能兵戎相见,祸及百姓,他怎能不在心中怀疑自己?难道果然要如阮晏所说,冷心冷情,心狠手辣,踏着累累白骨走上高台让所有人山呼万岁吗?
那就要看太子自己领悟了,圣人之言,师傅所教,也不过是纸上谈兵,若要成为一代明君,总要在圣贤教导下,再有自己体会才是。
阮晏仍然讳莫如深,也不知他是不知还是无法说明。
目送着阮晏远去,姜熠在原地站了许久,雄浑壮阔的上元殿静立在侧,似乎也在陪着他一道冥想。夕阳余晖,拉长了男人的身影,而那挺秀的身姿,也愈发昂然正直,仿佛凌驾于那冰冷的宫殿之上,更让人无法企及。
三日之后,果然传来了姜炀起兵的消息。阮无羁带着三千先锋,正驻守城外,其他兵马也都正向京城赶来,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要求有造反之心谋害皇上的太子退位让贤,以正国法。至于这让的是哪位贤,大家心知肚明。
朝中大臣,支持者三分之一,再加上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