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的讲。也许,这便是所谓的父子之情吧。
明明是中秋夜,却有这么多人想要离开,姜恒也失了看歌舞的心思,坐了一会儿便回自己宫里去了,皇后平时就很少出席这种场合,自然一道离开,回摇光殿佛堂静坐。
众人还没恭送完皇帝皇后,就发现太子也不见了。
一场好好的中秋宴会,只剩下了一堆闲人,也乐得轻松,尽情地享受这美酒歌舞。
回到北宸殿,姜恒就吩咐李大人带着所有宫人都出去,一个人都没有留下来伺候他。李大人本想再说几句,毕竟姜恒现在身体不好,可是姜恒却不耐地把他赶了出去,倒是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一样。
哼,不好好参加你的宫宴,这么早回来做什么?
忽然,安静的殿内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语气略带讽刺。
这不是怕你一个人无聊吗?
如果有人看见此时的姜恒,一定会吓一大跳,以为是什么人暗地里把他们的皇帝陛下换了。
只见他一向严肃的面容竟然笑容清浅,说话时也似乎带着一丝讨好的意味。他向殿内走去,林重正坐在他的书桌后面,面前摊着一本书,看着他的表情倒像是见了仇人。
你喝酒了?!
姜恒径直走到了他身边,伸手就要拉他。林重鼻子一动,嗅到了一股酒味,登时就跳了起来。姜恒伸出的手有些尴尬地收了回去,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子,他讪讪道:
炀儿敬了一杯,你也知道,我们父子的心结好不容易解开,我总不能不喝。不过,我就只喝了这一杯,一杯......堂堂晟轩皇帝,在林重面前竟然十分小心翼翼的样子。
可是,林重完全一副不买账的样子,冷着脸笑了一下,他竟然拔腿就往外走去,不再同姜恒说一句话。
姜恒心中一慌,赶紧转过来去拉他。可是林习一甩胳膊就挣脱了他的手。毕竟仍是病体,姜恒胸口发堵,就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
林习决绝的步伐也就慢了下来,被赶上来的姜恒紧紧拉在怀里:
阿重,你不要生气,以后我一定听你的话,你不让我喝酒,我再也不喝了好不好?
勉强说完这几句话,姜恒又是一阵咳嗽,苍白的脸上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你以前就这样说,可是你每次都有理由,我若是再信你,那我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话虽这样说着,林重挣扎的幅度却小了很多。
阿重......不知是当真身体疲惫,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样子,姜恒借机靠在林重肩头,不老实地蹭来蹭去。
你动,你再这样动,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林重感觉到了他的心怀不轨,一把推开他,转到桌子边重新坐下,也不知是当真生气,还是在掩饰自己脸上那一抹突如其来的红晕。
姜恒手放在嘴边,微微咳嗽着,凝视林重的双眸却荡漾着满足的笑意。
林习回到偏殿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也就一个小药箱和几件换洗衣服,便准备连夜出宫。
可是刚出宫门口,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立于满地清辉之中。
爹?他惊喜地唤了一声,跑上前去。
林重从姜恒那里得知了宫宴上的事,便去偏殿找他,结果侍卫说他刚刚离开。于是他又施展轻功,来宫门口截人。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重看他一眼,转身向东街走去。林习愣了片刻,才赶紧跟了上去。
两人在一座府门前停住,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的门匾和大门,连两边的狮子,在月光下看起来都有些憔悴。
爹,这是我们以前的家?林习瞧着这熟悉的地方,有些惊喜,又有些不解,林重怎么带他回这里来了。
走吧,进去看看。
林重的表情也有一丝凝重,岁月荏苒,物是人非,曾经这里也是高朋满座,人进人出,现在却是一片寂静,满目凄凉。
推开府门,想象中荒草横生,蛛网遍结的场景并没有出现。相反,院子里仍然像他们离开时一样干净,只有略显老旧的房屋提醒着这十年不复返的时光。
林习有些惊讶,林重却是微微动容,但须臾便又归于沉静。
你暂时便住在这里吧,你大哥二哥在外游历,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林家总要有个人守住家业。
林重的话让林习更加惊讶。爹曾说过再不回京,如今回来,是为了替皇帝看病他是知道,可是为何又让自己留在京城呢?知道自己要离开,他不是应该最开心才是吗?
爹,你不知道,我已经跟皇帝辞官了,我打算一路走回江南,顺便好好看看风景,长长见识。
语气有些飘忽,林习看着院中似曾相识的一草一木说道。
习儿。林重忽然转过头来,看着他的表情有些不同寻常,语气都轻柔了好些。要是放在以前,不是打就是骂的。
爹问你,你是因为接受不了姜熠会有其他的女人,会有他的孩子,还是因为他不能同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