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上的苦的那个人又该又着怎样坚强的心。
而自己,所回报的,除了责骂,只剩仇恨。
一直以为是自己在坚持着,坚持着在她身边,想坚持着爱她,因为知道自己的生活似乎除了她,再也一无所有,却不是因为对她的爱。
也一直骗着自己说任何路都有走到尽头的那一天,期盼她在某一天顿悟或者碰壁后学着回头。
以为只是自己,在千百遍单调毫无理由毫无信仰地重复着,最后一次了,最后一次了一次次失望,一次次被逼到无路可退的死角。
停止吧,停止吧,不再抱有希望的时候也常对自己说这样的话,停止吧,就当这是最后一次,当生活恶心到不要脸的地步,以为就不会再更糟糕了。
有时难过到极点的时候,也决定过再也不爱她了,趁一个人还残存着仅有的一丝所谓尊严时,抛下她,想着也许放纵永远比在煎熬中死去的好。
还想过要逃走,或许死在路上,或许在明天就死去,也决定要走了。
总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等有一天,惰性侵蚀所有的思绪;等有一天,疲倦占据所有神经,那时自己大概才会清晰入骨地意识到,在自己的生命里,并没有不可背叛的永恒归宿,要叛变的时候,只需要说服自己。等到自己能够说服自己的那一天,到时候,就可以干净利落地走掉!
他原本就是这样想的,离开母亲,是他人生里不知早迟,却终究会走的一条路。
舒立把头埋进手臂里:我今天才发现,她也许爱过我。
没有答复,只有肩上传来轻轻拍打的节奏。
然而,这样的给予就已经算很多了。
下午放学,舒立鼓起勇气给江诺发了信息,约她在校园外一家餐馆见面。
他没收到答复,虽然心里也觉得她不会再见自己,却还是去了餐馆等着。
直到接近晚自习上课时间,江诺也没出现。
舒立离开餐厅,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离开乔落吧,他会让你受伤的。
随后什么吃的都没买就直接去了教室,刚坐下就感觉包里的手机在震动,解开手机屏幕锁,是江诺的回复。
对于我来说,不会再有什么能让我更受伤了。
舒立疲倦地闭上眼。
晚自习后。他在顾家大门口处遇到了顾思言,顾思言也看见了他,舒立很不友善地瞪了他一眼就要推门进屋。
顾思言冲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咱们好好聊聊吧。
舒立扒开他抓自己的手:我和你无话可说。
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就一会儿。
舒立冷冷道:对不起,我不想回答你任何问题。
背后传来顾思言失望的声音:我只问你,是不是就算我出国对你来说也没任何关系?
舒立沉默。
就算以后,哪怕我们一年只能见一两次,然后毕业、各忙各的生活,到结婚、到死去,哪怕再也见不到,你也不在乎?
舒立终于转过头,好笑地看着他:所以你现在是要因为我那些无足轻重的心思去改变你人生轨迹吗?如果是,如果你是我,明知道自己的答案对你来说有着怎样的意义,那么请问,我的答案还能那么轻松说出口吗?如果不是,那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所以不管怎样,你的问题其实都很没意义。
顾思言走近他,表情有些严峻:所以,为着你那些所谓真正重要的东西,我们就要把心里所有的感受都忽略掉?对你来说,活在当下一点都不重要,反而是那些虚无缥缈的未来才更具可塑性?
舒立对上他的眼,固执道:我只是不想做一个成人眼里的傻瓜,明知道自己做的一切毫无意义,还那么努力去坚持只会让人觉得是种愚蠢的可爱。
顾思言静静地看着他,很失望也觉得自己很可笑,自己都毫无保留把人生的选择权交到了对方的手上,这样大的决心而对方却连选择都不想做,只是要一个态度而已,让自己坚定留下来的决心而已,然而这一点微小的给予对方也不想赐予,自己也真是可笑。
他抿嘴一笑,却显得冷酷异常:可是在我看来,你现在的行为,也不过是一种幼稚的可笑。
说完就丢下舒立自己进屋了。
舒立在他身后懊恼地搓了搓自己的脸。
回到自己房间,老李和母亲的房间的灯还亮着,舒芷柔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出门来看:回来了?
嗯。
饿不饿,我去给你拿点吃的,今天厨房做了糕点。
舒立推门而入:谢谢,我不饿,不用了。
他把书包随手扔到床上,自己也躺下,想着顾思言说的那些话,心里纠成一团。
那是你的未来,你为什么要来问我呢?你愿意留下,或你愿意走,那都跟我没有关系,而我只需要关心的是,你的选择而已。
对于你而言,舒立这两个字在你的生活占着怎样的比例,我要你凭借这样的理由留下,而不是我的挽留。
因为我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