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无声的哭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沈修嘻嘻哈哈的和傅闫闹完之后,打开车门儿就见着小孩儿趴在那儿,愣了愣,赶紧绕到驾驶座:是不是又胃疼了啊?你下来,我带你去医院。伸手想把小孩儿拽下来。
关桓扒着方向盘不撒手,废话么这不是,哭的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的小关老师怎么可能让沈修瞧见自己这么狼狈的一面呐,多丢人呐。
关桓扯着围巾往脸上抹了两把,眼泪鼻涕全沾上边儿了,解下来仍后座,一拳头毫不犹豫的招呼上去。
沈修没防备,小腹吃痛,扶着车门趔趄一下,可他不生气,笑嘻嘻的看着他:怎么着?感动的眼睛都红了啊?
沈修知道关桓不善表达,看他这样儿,应该是对自己的行为很感动,但却对自己的处境很担忧。
他就这么宠着小孩儿,任他一拳一拳的挥着,除了第一下,后边儿的跟挠痒痒似的,一点儿都不疼。
傅闫来停车场取车,路过两人时,吹了声口哨,关桓恶狠狠的盯着他,傅闫笑嘻嘻的看着他,在沈修看不到的地方,用唇语说道:祝你好运。
关桓把沈修送回酒楼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在必经的胡同口,很不幸被宋秋茹堵着了。
一辆银白色丰田横在关桓面前,使得关桓不得不下车。
刚下车就挨了两巴掌,女人发起狠来,也是挺骇人的,下手一点儿都不请。
关桓的半边脸肿了起来,淡漠的斜睨着这个小时候自称是自己母亲的女人。
你说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跟着个男人也就算了,还耍Yin招儿毁了我的家庭!你说你图什么啊?你就这么对你妈啊?
你知道看到你的时候有多寒心吗?居然联合外人对付家里人?你的心是rou长的吗?
关桓戏谑的望着这个声嘶力竭的女人,眼神冰冷异常:我亲戚全死光了,你知道的。还有,阿姨,我要不要脸碍不着您。
至于耍Yin招这事儿,的确是我干的,因为我恨你,看着你好我不舒坦,这不谁叫你爱人手脚不干净呢?怨不得我。
宋秋茹本来吧,是想找这个儿子帮忙把秦建飞托关系捞出来的。
这个时候秦科出事儿,局里的人自然得避嫌,免得引火上身成为下一个秦科,以往关系好的,称兄道弟的,没一个愿意帮忙的。
可见着关桓之后,不知怎么对他特失望,也没想动手打人,可她就是忍不住,想着秦建飞一瞬之间苍老了许多的模样儿,是真觉得委屈,这个儿子心太狠了,就这么甩了他两耳光。
关桓冷漠的望着蹲在路边抽泣的宋秋茹,开车走了。
是的,关桓恨她,恨她跟着别的男人跑了,恨她生了自己却不闻不问,恨她有了新的家庭就忘了自己,恨她!恨她!
回到家用温水敷了敷脸,捂着毛巾的关桓坐在沙发上发呆。
这周末沈修订婚,时间过得真快啊,再过九个月沈修就可以当爸爸了,要是孩子能叫自己一声干爹多好!
这会儿手机震了起来,关桓看也没看:你好。
沈修瓮声瓮气的说道:关桓啊,咱俩这么熟了,就别你好了啊。
什么事儿?
感冒药好像落你车上了啊,叫啥名儿啊?我去买两盒。
快克,天冷,注意身体啊。
沈修心里暖暖的,小孩儿学会口头上关心人了,挺好挺好。
关桓在家窝了两天,整个人都懒洋洋的,到了周末,挑了身Versace的西装穿上。
关桓这人对穿着挺讲究的,衣服不太多,但都是名牌。
开车到了沈修的酒楼。
老板订婚,自然在自家酒楼,省钱省成本,多划算。
在门口就碰上个熟人,只见王秋用哀怨的眼神瞅着关桓,嘴角下拉,快哭了似的。
关桓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什么眼神儿啊这是?
王秋此刻的表情称得上狰狞:小关老师魅力无敌所向披靡,那是一个人见仁爱
关桓狠狠的拍了王秋脑门儿一下:好好说话,你说你是不是失恋了?
是啊,人家不爱我,我长得也不丑嘛,他怎么就不喜欢我呢?王秋十足的怨妇脸。
关桓翻了个白眼,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安慰失恋的人,只好叹息一声,惋惜的摇摇头。
殊不知王秋嫉妒的对象正是关桓自己,昨儿个好不容易弄明白了对郁维的感情,鼓足勇气给人家表白,毫不意外的被拒绝,王秋长眼睛了,看得出来郁维对关桓那叫一个死心塌地啊!
啊!王秋的春天还没开始呢,就没了!
两人在礼金登记簿上写下姓名与金额,挑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坐下。
这家五星级酒店,今天只有一个宴席,却比以往都奢华热闹。
自从改成五星级以来,关桓就没来过这家酒店,跟他第一次来完全不一样了。
头顶明晃晃的水晶吊灯,脚下是印的出清晰人影的白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