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得整个脑子都乱哄哄的,索性放任思绪恢復一片空白,不去想也不去听,就只专注在自己手中要做的事情。但安静也并没有持续太久,他才刚脱下西装外套,手臂就被握住,顺着那人力道被搂了过去。
枫岫用的力气并不大,不过拂樱也没有反抗的意思就是了。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偎在对方怀里。就着这个姿势,拂樱只能看见原本装在洗衣袋里那些枫岫的衣物又散了满地,忍不住出神地想着「真是浪费啊这样又要重新送洗一次了」等等毫无相干的事情……却不去对眼下两人的景况做出任何反应。
枫岫也没说话,只是一手紧握着拂樱上臂,另一手顺着他后腰轻抚着。重复机械性的动作之中……是不是带上了一点安抚的意味呢?
──拥抱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明明是如此贴近……却绝对看不到对方的眼睛。这么近,近到可以感觉得到彼此的心跳……却又是那么远,远得感受不到对方的一丝半点真心。
仰着上身的姿势维持得久了,拂樱也觉得有些不舒服,细微地挣了挣,枫岫便从善如流地放开了他。
──总是这样的,这人。招惹了别人之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退开……
拂樱这样想着,直觉地垂眸勾起了几分讽刺的淡笑。却又突然,枫岫的吻便侵袭过来。
夹杂着浓烈热度的纠缠、拥抱;在身体与身体的碰撞之间,交换着或许永远说不出口的心意。
在被放上自己的床被时,疲累至极的拂樱几乎已经捉不住散失的意识,只能依据本能地愣愣抗议道:「……还没洗澡,脏。」
「等等带你去。」
「……会睡着。」
那人好像笑了一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那就当作,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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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充满灿烂晨光的早晨醒来,拂樱做的第一件事情是冲进浴室洗澡。
一边淋浴,一边恨恨地想着等下一定要立刻把床被枕头全数销毁……哦对,枫岫那个混帐肯定又把脏衣服留在他家,这次才不帮他洗,直接全部快递寄回他事务所……
至于罪魁祸首的某人则是一大早就被电话吵醒了,听那说话的口吻……对方该是君曼睩,不知道是什么急事,只听得枫岫匆匆地交代几句就收线,也没多做留恋便出门了……倒也省了清醒之后两人面对面的尴尬。
洗浴过后人也清醒了,只见拂樱动作极为迅速俐落地开始打扫整理,扯下床被枕套一概扫入垃圾袋中。重新将自己打理得光鲜亮丽之后,正要换衣服,却不意从镜中瞥见了几抹暧昧的红痕。
──Bachelor Party什么的……是吗?
抿紧唇,坚决地将昨夜的脱轨记忆推进脑海深处上锁……如同那人所说的,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
梦醒之后,什么也没有。
穿上西装、繫整领带,将那痕迹掩盖得严严实实……就这样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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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办公室,原本靠在沙发上小睡的无执相略有些惊讶地站起身,「……早啊,侯。」
凯旋侯皱眉看着无执相难掩疲态的倦容。虽然他一早出门是搭计程车,没见到无执相的车有没有回来,但大略也猜得到这人昨夜大概是忙过通宵,便直接睡在办公室了。
「吃过早餐了吗?」凯旋侯像是随口问着,但还不等无执相回覆便迳自又吩咐道:「我还没吃,先去替我带一份回来吧。」
无执相微微苦笑。这人的体贴方式,总是这样别扭,「……我知道了。」
正要转身下楼,身后提醒的声音又响起来,「先去洗把脸,我没特别饿,不用赶。」
无执相忍耐地不笑出声来,「好的,侯。」
虽然自家主子好心地表示可以慢慢来,无执相仍是在最短的时间之内带回了丰盛的早餐。浓郁的咖啡香气充盈室内,凯旋侯略挑起眉,「……我记得我说过现在不喝咖啡了。」
「非常抱歉,大概是我不小心点错了……」无执相露出歉意微笑,「不过我很需要一杯咖啡……还是我替您再拿回去换?」
下属都用了这样小心翼翼的体贴方式,如果还不领情那就太过分了。凯旋侯笑出来,「算了。我想我……现在大概也很需要。」
主僕俩相视而笑,气氛难得轻松而融洽──不过很快地便被急促闯入的女声给破坏了。
「无执!无执你快看这个!八卦八卦大八卦!我说是不是应该要跟侯连络一下……」
向来娇媚慵懒、号称「公关部之花」的红狐九尾竟是破天荒地惊慌失措,还没敲门便一叠连声地喊了进来。勐一抬头,却发现事主正沉静地坐在办公桌后瞪视着自己,「呃、侯?您、这么早啊……」
红狐顿时心虚地将手上纸本往背后一藏,露出无辜笑容,同时飞快地在心底盘算着怎么圆过这回……可惜为时已晚。凯旋侯跟无执相对视一眼,后者回他一个同样不解的眼神。索性直接转向红狐,挑眉微笑道:「我怎么了?」
「嗯?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