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向燕的兄弟真难做。
叹了口气,他道:“别的先放放,首先维持‘新帝’仍在位的假象由我们三人共同制造,由我给宫九科普东向燕在宫内的作息日程,还要训练一些小习惯防止被宫人发现,宫九则装扮成东向燕的模样上朝,顾大人在前朝打掩护,幸好我哥走时还没有后宫,不然难度可比现在高出数倍了!”
但话虽如此,具体难度也没低到哪里去。
政事是由他们三人一齐着手处理,实在不能做决定的重大军情,能延后的就延后,不能延后的选择当下最合适的人选拖延一时,可御座空悬了三个月也已经到极限了,以往东向燕总会赶在三月的界限内返回宫中,再将一大堆积压的政务分三天均匀送服……不对,是解决,但是现在……
陆小凤频频戳着太阳xue,他看起来很想去死一死。
我的哥哟!我的亲哥哟!你丫到底是想什么呢?
自从十绝关时见识了何为玉罗刹变爹,又见证了老哥逃家不惜和亲爹撕逼,最后自己还被亲爹迁怒抓走撸了一地鸡毛,他自问心灵已经坚强的无以复加,所以此时三月之期就剩最后一天,他还是比眼前这两个人稍稍淡定了那么一点儿。
……只有一点儿QAQ!
哥啊,我不想当皇帝啊!
三人昨夜因为这个问题差点儿打起来,最后还是苦闷的喝下了一坛又一坛的美酒。
问题许多,但都不是东向燕在时不能解决的,可是时下他不在,问题只会越积越多,最后无处排解。
陆小凤郁闷的想着,但其实不止他一人郁闷,宫九也郁闷,他郁闷的不得了!
以前那货就冲他说过,你行你上!
但是脑子不傻的人都知道,这话说得好听点儿叫能者居之,然而有那个神·经病在,他可不会给别人这个机会!
宫九对自己挺自信的,但他也有自知之明的好不?
本事比得过,可比不过那人神奇的脑洞不也是没辙?创造性实力不足,只能甘愿认败。
紧紧手里捏筷子的手,他郁闷的想再来一缸酒醉死到地上。
皇位他以前感兴趣,现在也很感兴趣,但他不感兴趣的是,自己感兴趣的东西被人主动送到自己手里。
礼物的美妙在于抢夺,在于争斗,尽管是一块不值一文的石头,落到比自己强的人手里,打败他,再从他手中把石头抢来,变成自己的,那瞬间的自得胜过百年佳酿。
然后现在这算什么玩意儿?
尽管是皇位,万人之上的至高宝座,可宫九却觉得自己被那货施舍了。
可恶,我宫九想要的东西会自己去拿,用不着你做出这副态度!
在场中人哪一个不是人Jing,见宫九一脸愁闷,他们就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唉——”
一声又一声的叹气堆积起来,连个早餐都吃不爽快,空气中积攒着郁气,说不定什么时候又突然爆发了。
正在这时,酒馆尚未开张的大门被从外面打开,一道穿着贵气的身影逆着曙光缓步踏入高高的门槛。
“几位居然在这里买醉,莫不是江湖上没了事?官场上失了势?”
陆小凤眯着眼睛,首先看到的就是从光芒中飘出来的一角蓝衣,随后这人开口所讲的话让在场三人具是一愣。
顾惜朝愕然的站起身:“原随云?”
阖着双目的无争山庄少主敛袖作礼:“顾大人,久违了。”
陆小凤惊讶道:“原随云,你怎么会来?难不成是要找我们的谁?”
“是,也不是,”原随云老神在在的笑着。
陆小凤平生最怕这种故作神秘的笑容,顿觉宿醉未醒,他又开始头疼了。
他之为难,原随云也能感同身受,遂微微一笑,不再逗他,向一侧偏过头,缓声说道:“顾大人今日休沐想来应是有空的?”
顾惜朝神情不变道:“原少主原是为我而来,见谅,在下不曾想到今日会有贵客登门,昨日稍稍有些放纵。”
原随云淡笑道:“我不是迂腐之人,不会责怪你此时的不成体统,何况在场另外二位皆是我要找的人,三位有昨夜的共把酒,再有今日的共‘患难’,感情定然加深了许多。”
一听就知道他在说他们三个此时的打扮都不怎么成体统,成体统的就他一个,宫九不耐烦的打断寒暄:“什么意思?”
原随云轻笑了两下说道:“意思就是诸位烦恼之时,我已心有腹案,特来此献计呢。”
陆小凤皱起眉头,顾惜朝不动声色,唯有宫九似是想到什么,眼中有一丝暗色闪过。
“想说什么快说!”
宫九少有的急切惹来身侧投来的诧异一瞥。
原随云做叹气状,随后好整以暇的说道:“你等担忧之事,何方找别理多日后归来的某人谈谈?说不定……会有大惊喜也犹未可知。”
此话一出,酒馆内的空气静了一静。
陆小凤忍了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