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门后,杵在玄关的俞远晖有些恍然,直到身后那人用手肘推他一下他才反应过来。将顶灯打开,光落到身上,看清那人的脸时才有几分真实感。
他真的将人带回来了。
不仅如此,还在超市买了套。
买套的时候,青年告诉了俞远晖他的名字——
姚琰。
他的父母一定对他寄予了美好的期望,他却甘愿让美玉蒙尘,做一块谁都能碾轧的石头。
“姚琰。”
姚琰,姚琰,姚琰。
俞远晖将这两个字在唇边轻念。
“什么?”姚琰自己换上了干净的拖鞋,倚在门边看他。
没了之前在酒吧里的艳俗,多了几分慵懒,俞远晖甚至觉得之前会认为对方廉价是因为酒吧里灯光太晃眼,青年浸在公寓暖黄的灯内,没有了站在舞台上的嚣张跋扈,也没有了沐浴在路灯下时的暧昧勾人,慵懒里透着满满的疲惫。
鬼使神差地,俞远晖说:“要不算了。”
诧异的神情出现在青年脸上,他没忍住笑了,又是看傻子的表情,“十万块钱呢,真不试试?我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如果是因为你对男人不行的话,我也不介意在上面,就是套得重新买,大了。”说道最后竟然有几分不甘地“啧”了一声。
现在倒是没那股疲惫劲儿了,俞远晖猜不出他到底怎么想的,沉默了片刻说道:“你先去洗澡吧,浴室里有浴袍,干净的。”
姚琰应声,没什么负担地走进浴室。
浴室门一开一合,而后是细细簌簌的脱衣声,再之后就是水流的哗哗声。
浴室里泛起了雾气,朦胧的灯光里,洗澡的人身影印在了玻璃门上。
青年就比俞远晖矮两三厘米,身材其实偏瘦,骨架不如俞远晖大,但看着很颀长,肌rou都是恰到好处,俯身的时候能看出腰身很柔软,腰是真的细,腿也长。
俞远晖坐在布沙发上,从酒柜里给自己开了瓶红酒,酒是他从家托运过来的,九几年的波尔多。他坐在这里,能将浴室里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在看到对方手指伸到身后开始清理时,便移开了视线。
俞远晖租的这套房不大,百二十来平,卧室一主一次,还有一间放着跑步机和电脑的书房。
地板是橡木,色泽偏沉,是显白的色调。这一认知是在姚琰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时出现的,姚琰的脚很瘦,也很白。
俞远晖看着那双脚一步一个水印,最后走到了自己身前。
然后姚琰的声音响起,“在这吗?”
俞远晖抬头看他。热气氤氲,可能洗澡的时候他将水温调得太高,他身上正泛着一层薄粉,头发还在滴水,鬓发黏在脸颊两侧,眼角有些红,嘴唇也是。
水从发尖汇聚滴落,滑入了衣襟。
姚琰没有将浴袍系得很紧,因此俞远晖能看见他大片裸露的胸膛。他的皮肤像象牙一样,手感应当同羊脂,胸比一般男人要大一些,有一层薄薄的胸肌,胸前两点嫣红,在空气里悄悄立了起来。
姚琰没有得到回应又问了一遍,“在这儿吗?我先帮你口?”
俞远晖视线抽回,慢而又慢地起身,说,“我先去洗个澡。”
“不是吧你?”姚琰轻笑,“对男人真的不行?”
他的模样添了点放荡,随后凑近了俞远晖,压低声音说,“那换我来啊,保证你爽得下不了床。”
俞远晖升起不悦,同时升起的,还有一直压抑在心底、他不愿直视的控制欲。控制欲是一种很复杂的心理,放在当下来说,俞远晖的控制欲大约是一种绝对占有。
彻底占有眼前这个不知深浅的人,让他哭、让他笑、让他求饶、让他尖叫。
他不是不行,他是太行了,这种欲望陌生而且让自己感到恐惧,他不想承认这种欲望似曾相识,而今要施加到他人身上。
澡最后没有洗成,他们从接吻开始。
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食rou动物之间的相互撕咬,是角逐、是狩猎,唯独不是情人之间的缠绵。
与俞远晖想的一样,姚琰的嘴唇很软,口感比他尝过的日式甜点更佳,他忍不住吮吸、轻咬,然后将对方紧闭的牙关撬开,侵入更深的地方。
这个过程并不顺利,深入的动作遭到了阻拦,一条滑软的、炽热的东西将他的舌头往外抵,俞远晖没有介意,一手扣住了姚琰的后脖子,吮吻姚琰的舌头。
失去主权的青年不满地咬住俞远晖的下唇,力道有点大,唇齿交融间俞远晖好像尝到了血腥味,这让他有点恼怒,也有点兴奋。
按在姚琰脖子两边的手紧了,青年的脖子很细,他只要一合手掌就可以攥在手里,再用一些力气,就可以夺去他的呼吸。
这个人的生死此刻掌握在自己手里,这一真真切切的认知,让俞远晖兴奋了,他的下身有了反应。
性器已经高高翘起,但是被兜在裤子里只能顶出小帐篷似的痕迹,这并不好受,可也不难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