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刚刚在山上不是太阳?是它的光?
“这是什么?”三三指着那束光,转头对着刚刚御发为床,坐在'床边'的长离问道。
“是冰轮,晚上升起,照亮夜空的…你不认识?你们那儿没有吗?”长离看了看已歇下的公主,压低了声音回道。
她也不敢跟这小麻烦鬼横鼻子竖眼了,最起码今儿个这小娃娃虚弱的时候是不能了。
“我们那儿的叫月亮,是圆的,嗯不对,有时候是半圆的有时候是圆的,跟你们这个不一样。你们这个长的跟彩虹桥似的。”
“我们的冰轮是半环之形,由极北之谷上空至极南之巅上空。”
“你们这有星星吗?”
“有,今夜未出现。”长离抬头,也看向了皓空。
自从帝承受伤,好似这几日都无星,不知何时,才能再出现。
“你们的星星也是一个一个亮亮的点吗?”正发呆间,三三打断了她。
“嗯,是,等满天繁星的时候,最是好看,此为极南之地,没有昼夜之分,很难见到漫天星辰,等再行千里,便能看到了。”希望吧,希望内陆此时已现星辰,毕竟,她们找到了药灵。
“一千里,那得走到什么时候?”
“你还说,要不是你这般没用…”她难得忧思,又被这小家伙搅扰了,暴脾气一时没压住。
“哦!”三三哦完便颓败的低下了头,果然,长离一点儿都不温柔,她想大姐了。
若是大姐还活着,她这么不见了,大姐肯定会着急的,还好大姐不在了,二哥也进城上学了。那个世界没人担心她也没人关心她了,走了也好,省的被那所谓的‘丈夫’捉回去,指不定也像大姐一样受折磨!
长离见小家伙没有跟她呛,反而低头不语,眼中似有流波,朦胧的视线似是在想什么。
定是想家了吧?到这么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天上的冰轮都与家乡的不同,定是害怕的吧?
是,三三确实想念大姐和二哥,但从小和狼群长大,经历了那么多危险,早就不害怕什么了。所以到这异世来,她没有一丝惊恐,只有惊奇。
长离不知她经历,只以为她定是又害怕又孤单的,看她低头抿着嘴委屈的样子,心下不忍。
“大约行三月有余吧,就能看到星辰了。许久未行过,不太确定。”长离接着她的话回道。
“你们平时都不走路的吗?”听到长离的回话,三三收了收心神,复又问道。
“平时也是行路的,通幽径并非与外界隔绝,只是行速之快,得以略过周围事物,呈一片虚空离世之相,须臾便可至数百里外,故称通幽径。通幽径行路,需消耗灵念,所以我们平时也是行路的,遇征战和有远任在身时,才入通幽径行兵。”
“你们‘跑’的那么快,眼睛会不会看不过来,不会不小心撞到人啊树啊的吗?”
“过城镇而绕行,通幽径行路,无法穿山越海,所以都是绕过山海城镇而行,远见城林,便绕了去,灵念高者,身形俱是灵敏异常的,自是不会冲撞了。如此说来,虽说孑川距此数万万里之遥,清减了绕过的路途,若能跨海,其实不过百万里有余。孑川与这极南之巅中间有辽海横亘,仅绕行辽海海岸便绕了七成有余的路途。”长离见这小家伙好奇心一上来就顾不上想家了,有问必答,答的还甚是详尽。
难得有人跟她一样话多,整日对着两个话少的,她也闷得慌。
“哦,那我们回你们帝京,不是得绕着海边走?那不得花上很多年才能走到啊?”
“不会,吾国帝皇有一信天可跃海,只新祀的时候翅膀受了伤,无法与我们一同前来,现下已派人去寻药草了,尚医说敷药后三月可愈,那时我们便可渡海了。信天乃灵鸟,可升高空,让你免遭今日之苦。他载着你,不过十几日便能飞跃辽海。”
“那是不是可以直接飞回帝京。”
“可以。”
“尚医是谁?”
“为帝皇及亲族医病的称尚医。”
“哦,就是大夫。新祀又是什么?”
“嗯……就是一个难日,活着过了这一日,便长一寿岁。”
“嗯?我们过一个新年长一岁,可是我们的新年是节日,为什么你们是难日?会死人吗?”
“你们过年,我们过祀。祀,乃上古灵兽,新祀之日,曦轮环尾,冰轮连首,昼夜通明,祀兽便会出来祭口--我们称之为‘殓寿’。”
“‘忌’口是什么?”三三意会错了。
“以生灵为食。”
“啊,故事书里的打牙祭的祭啊…那是吃了你们啊,你们不杀了它,还叫它灵兽?”
“祀兽只猎恶至深,悲至骨,邪佞jian小,和不欲为生者,还有…嗯,没什么了,它们是我们的制裁,故奉为灵兽。且…论灵念,谁人杀得了?”
“灵念是什么?”一个个没有听过的事物冒出来,三三就一个个问了个遍,大有一夜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