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无…无事。”男子有些心虚,他刚刚的眼神,是不是跟个浪荡公子似的,真是亵渎了他的公主,该死该死!
川兮见他一会儿吞吞吐吐脸色泛红,一会儿又似是懊悔般眉头紧锁,便又问道,
“天却有事可直说,这般表情是作何?”
唤作天却的男子抬眼看了看川兮认真询问,专注等待回答的脸,暗叹一声她的不解□□,转移了话头。
“哦,我,我是想说,你的元灵发又深了几分。”
川兮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中鬓,似是沉思了一番。
“药灵的血让人生瘾,我于昏迷中并不自知,吸她灵血便也罢了,可我醒后,发现自己在吸纳的是她的灵血,竟还是一时不愿停下…天却,她的灵血力量太强,常人皆无法抵抗其诱惑,若我无救弟救国的责任在,恐也不易推开她…我差点儿,吸纳干了她。”
她说着,眼神不自觉的又落在了沉睡的三三脸上,隐忧重重。
川兮答的认真,男子自知此时不当做他想,亦认真起来。
“兮儿,余下路途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再受伤了,也不会让别人将她伤了,我会同你一起担下这救国的责任。”他蹲下身,直视着川兮的双眼,坚毅而诚挚。
川兮看着这张一脸认真虔诚的脸,一时语噻。
她感知到了他此时坦露的深情,不欲回应,只得低头继续织就羽甲,岔开了话题去。
“治愈信天的药草寻的可顺利?”
“十分顺利,”男子苦笑一声,知她又在逃避,他已习惯,随即调整了思绪,“只不过来时途中遭遇兽族阻延,迟来了些。似是兽水两族皆已窥得天机,此来虽只经过兽域,在过沿海之境时也是发现了海族的窥探。”
他收了目光低头开口,心情有些许的失落,他的兮儿,何时才会真的倾心于他,而不是这般的只挂了个未婚妻的名头。
延天却,孑川战将,灵长族下一任天选佑将,同帝皇嗣一般,享祀兽免判特赦之命,按祖制,佑将与国佑公主生来联姻,以延绵长寿之子嗣,充盈国之重臣席位。
他们,生来就有了婚约,可只有他付了心。
“未曾受伤吧?”川兮闻言,抬眼望了去,认真问道。
男子抬头回望进那沉静而认真的眼里,即使无私情的关怀,亦心下宽慰,不觉扬起了唇角。
“我无碍,只是随行的三百数延卫军为了助我脱身,困在了兽域。你放心,他们皆由令汲与令辰二人领引,定会脱困,应是不日便可到了。”
“再是脱困,也必将折损,难为你了。延家军两元大将和延家半数尖卫都带出来了,此途如此凶险,不知能活着回去几人,延家,牺牲过甚。怎的不是影卫前来?”
“影卫现下都在帝宫守卫,帝承重伤,四方躁动,他们不可轻易离京。且,延家军,它并不属于延家,它属于帝皇,属于孑川,卫护帝皇与孑川,虽死犹荣。”卫护你,于我而言,更无牺牲之说。
最后这句,如此堂皇出口,定是不妥的,他只能定定的望着川兮的眼睛,默默于心中道之。
正待川兮不知作何回应那般炙热丰盈的眼神时,长离风风火火的赶了回来。
“公主,捉了五条回来…咦,您怎么干起这织纺的活计来了,属下来吧。”长离同男子一般,看川兮亲自织纺,也想揽了这活。
只是她御发欲去接下,丝发翻飞了半天,仍是不知该如何接下这弯弯绕绕,不觉便急恼的跺起脚来。
延天却看不下去了,“长离侍卫,勿要添乱。”
“我…这…我没想添乱,只是我刺绣还好,这织纺的活计本来就不熟,况且公主用的游桑织法,这么难的,我更是不会了。”
川兮还在恼她不听上令,丢了药灵前去帮她御敌之事,本不欲多相理睬,见她这般,也是无可忍声了,“此事自有本宫,你去把啻鱼熬化rou骨鳞甲,拿来与药灵服下。”
“哦,诺。熬几条啊?”
“全都熬掉,化为一碗。”
“啊?这可都是上百岁的啻鱼,五条一起喝,那不补过头了啊!”这可都是公主让她寻的上佳啻鱼,熬成一碗,得熬多长时间啊!
川兮未有言语,只抬头瞪了长离一眼,便继续低头织纺起来。
“长离,本将帮你寻些未祭天的琅鸟冠羽做焚料,熬将起来会快些。”
“不必劳烦延将军了,属下自己去找。”长离见公主还在生她的气,闷闷的转身走了,对延天却暂时失了兴致。
川兮却是听了延天却所言,似有所思,“天却,你去捡拾所有能用的琅鸟的冠羽,给那三个帝卫留足取火烘食之用的,其余全部带上路。”
延天却沉yin片刻,随即明白了。
“兮儿是想,焚火御敌?”
“是。”
“自古三族战事,从不用火攻水淹土掩此等惨虐之法,这…”
“两族皆为王室窥得天机,却未派军将前来抢夺药灵,定是不愿以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