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我…我想亲手将这个给她,再跟她…跟她道个别,她应是,不会再回来了罢…”她将手中之物递出,低下头去,柔弱的姿态。眉目间透着隐隐的难过。
“为何?”川兮盯着她有些过于纤细的手掌间躺着的几颗鲜红的珍珠,声音更加冷冽。
这血珍珠是云红海蚌的Jing元,百年的云红才能孕育一颗如此纯粹的血色珍珠,当年她受重伤,失血严重,延天却亲赴海族王宫求取,都只得求来一颗,眼前的女子却捧了六颗来,她心下有些不安。
“万儿她…受了伤,这血珍珠可以助她愈伤…川兮公主,让我…”
川兮闻言,一语未发,倏的转身就走。
她受伤了?她怎不知。
她回来时除了面色有些苍白,未见身上有何不妥之处,她只以为她是因着急赶路受不得那行速,才苍白了脸色,却原来是受了伤!
是她疏忽了,需这血珍珠疗养的伤得是怎样的重,她怎能看不出来!
急急的行了数步,听到身后跟随而来的声音,心下焦急的川兮怒气顿生,猛的转身,厉声开口:“你跟来作甚!她伤在哪儿?如何伤的?谁人伤的?”
挽怜又被这突然转身带着皇家威视的质问惊吓的急急止了步子,踉跄了下,而后楞怔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川兮见她只愣在那看着她,久久不语,也没了耐性,抓了她手上的珍珠便走。
“她不想见你,请回吧。”
挽怜又见她欲走,又不让她跟随,急急的扯了她的广袖,“川兮公主,让我见见她吧,我知道是我不好,害死了你们的朋友,我想当面向她道歉。”
“那是本宫的亲人!”她愠怒的双眸回望而来,略带了些杀气。
她要赶紧去看看万儿的伤势,没空跟这个楚楚可怜的女子纠缠,可这女子却似是未察觉一般,扯着她不放,让她对她之前的温糯感一扫而空,只觉碍眼。
“若再纠缠,别怪本宫不客气!”她低头扫了眼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冷了的眸子犹豫片刻,才微微使力,甩开那扯着她袖口的手。
川兮甩下挽怜又,头也没回的向三三急急行去。甫一到了三三面前,便伸手将那趴在凌云怀里的小人儿扯了起来。
“你受伤了?伤在哪儿,让我看看!”她有些着急,还未压下因挽怜又纠缠而愠怒的神色,言语也还是之前那般的严厉。
三三看着一脸怒气的川兮,有些发懵,半晌才张了张有些干涸的嘴唇,“我没事儿了,已经好了。”
“本宫问你伤在何处!”她现下是真的怒了。她已失去长离,若她也出事,她当如何!
凌云听闻三三受伤,也急急的站起身来,“伤在何处?”
长离才嘱咐她要护好她,怎的这就受伤了,看公主脸色,似是伤的还不轻。
“我真的没事儿了,我们赶紧走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
“作甚就无事了?她给你疗伤的,是血珍珠!你当本宫是那么好哄骗的!”
川兮浑身散发的冷冽气息,让本就有些虚弱的三三感觉身子更加冷了,她抬手抱住自己,踉跄了倒退的步子。
“我就…心被扎了一下…不过现在没事儿了,真的。”
川兮见她站立不稳,赶忙上前拥她入怀,急道:“让本宫看看!”
听三三说是心源被刺伤,川兮抬手就要去扯她的衣衫,看到她害怕闪躲的样子,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方才的语气过于凌厉了,红了红眸子,压下心中急迫,“本宫…看过才能放心。”
她声音颤抖,隐着恳切,三三知道不给她看她不会放心了,这才松开护在胸前的手,任她小心的解开她的衣衫。一旁注视的延天却见此,赶紧背转身去拦了正想上前的挽怜又。
解开她胸前的七彩软甲,川兮小心翼翼的撩开长离送于她的淡粉肚兜,一片荧粉的鱼鳞骨映入眼帘,鳞骨牢牢的覆在她白嫩的肌肤上,晕开了一圈粉嫩的色彩。
川兮打开鳞骨看了看,伤口不大,被指盖一般的鳞骨覆的紧实,似是快长好了。她终于舒了口气,紧敛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
“把这个服下,有助于恢复气血。”
她看着三三吃下一颗血珍珠,才又开口问道:“这是谁人伤的?”
三三瞟了眼川兮身后不远处的挽怜又,又低下头去,没有说话。
川兮见状,怒气顿生,转身就要去找那女子,正欲抬步,被三三急急的拉了回来,“姐姐,她肚子里还有孩子。”
“可她…”可她伤了你的心源,还害死了长离!川兮没有说出口,她怕说出口了,三三更为难。
她看得出来,她心性单纯直善,她这般说了,无异于逼迫她心绪煎熬,左右为难。
她未说完的话,三三其实已想到了。若不是挽怜又掳她入海,长离就不会死。
“其实,不赖她,长离姐姐是我害死的,”若不是她的身份,挽怜又也不会掳她的,“谁让我是你们的药灵呢。”
这一路的一切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