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人撒娇时……都是那般吗?”川兮这才开口。
哪般?千也歪头眨眼。跟姑姑那样?
“对啊,撒娇不都是……”千也一顿,突然明白了,“那是我姑姑啊!”这女人,长辈的醋她也吃?不愧是要做临家儿媳妇的人,跟她爹一样醋的没天理。
川兮醋的很有道理,“她与你并无血缘关系。”
“可她就是我姑姑啊,还比我大四十三个寿岁呢!”
“那我比你大了……”
“停停停,”得,她的错,自古醋者为王,她不该强词夺理让这女人揭她短处,“我反省了下,是我的错。”
川兮抿唇,不再言语。
“我错了川兮姐姐~”千也晃了晃她的肩膀。
川兮皱眉,“我已非川兮。”
“我错了洛引姐姐~”千也从善如流改口。
川兮低眉,“你前世,不唤我姓名。”
“那……姐姐?”
“嗯。”一声低语。
“姐姐~”姐姐好,叫起来还能提醒这女人,她虽年纪小,却是同她一个辈分的,免得这女人对她没有恋人感,再移情别恋。
千也亲昵的蹭了蹭川兮的脸,川兮依旧紧着身子,指间捻着衣衫,低眉不甚开心的样子。
“转过头来,”千也掰不动她的脸,沉声命令,等川兮顺遂的扭过头来,捧了她的脸,将额头抵了上去,低低叹息,“若我看不出来你吃味儿了,可怎么办。”
这女人太会隐忍藏掖,若不是她敏锐,任谁都只会觉得她疏离冷傲,像尊不可靠近的雕像,谁都会躲她远远的,留她一人孤独。她那不是傲,人生近百年,她早过了傲的年纪,万事看淡,锋芒磨尽。她每次给人孤傲的感觉,都是在隐忍难过伤怀。
只有她看得见,听得到,嗅得出来。若是没有她,这女人孤零零的,有谁能来疼。
“我答应你,以后不对旁人那样了,好不好?”千也哄着眼前的人,“百岁老nainai都不行的那种。”说着,嘴扮起没牙了的模样,哼唧两声,眼睛使劲挤出褶子来。
川兮嘴角浅浅勾起,被她逗笑了。
“开心了?”千也也笑,“这么乖,赏你一个咬唇好不好。”
“不好。”川兮抵着她额头躲开了她的脸,“你还小。”
“不是我咬,是万儿想咬。”她的年纪限制了她谈情说爱,昨儿个搬出三三来成功了一次半次,这会儿她又故技重施。
没成功,“等你长大。”川兮退开身子,摇头抱歉的看她。
晚膳好了的时候,她也哄好了她。两人并肩,小小孩童牵着乖巧听话的练白月光,踩着冰轮的皎洁,迎着微风闲庭信步,不紧不慢的走去晚膳营帐。
“川兮公主,用膳。”营帐内四下无人后,千辞看了川兮。
川兮现下心情转好,睿智回归,瞬间洞悉她这句称呼中的试探之意,“早已非孑川公主,长公主还是唤我洛引罢。”
先表明身份,又唤千辞“长公主”,不带前缀特指,好似她已是兽族之人,只认她一个国佑公主,最后自提“洛引”称呼,以免千辞以年龄论之,再唤她姐姐。
千辞不得不承认,她比她更为睿智深沉。
“若有一日你收回誓发,那便是纠葛已结,你再与也儿毫无瓜葛,自此永别。”再多试探都将是无用的笑话,还可能得到的只是敷衍虚伪的回答,千辞干脆直接道明自己的意思。
这几日川兮一直昏睡,今日路上又多不便,这是她们第一次真正交谈。千辞虽答应了千也留下她,也只是因着宠爱,和她腕上握有的命脉。但若没了这命脉,她信不得她。
那丝誓发她曾嘱咐过也儿无论如何都别归还,若是归还,就表明不想留她在身边了。可她怕眼前的女子诓骗也儿,也儿年幼,若被哄骗归还,她倒是不在意少了个死士,但她怕她会再次伤她,一如前世。
“我会牢记。”川兮淡言。无关的人,她不需要告诉她这丝誓发她此生都不会收回,哪怕千也逼迫。这是她们的牵绊,她甘之如饴的交付生死。
“好了,谈判结束,吃饭!”一旁千也见两人智者相谈三言两语结束的迅速,敲了敲桌子。
“什么谈判,都是感情用事的空口白话。”千璃毫不客气的直指要害。
千也呲牙:“我很久没磨牙了!”
千璃一筷箸夹起汤盅内一根棒骨:“给,磨牙骨。”
冰轮盈满,夜色过半,蛮荒外营地内吵吵闹闹。
蛮荒内,穹峰峰顶,狼堡灯火通明,气氛低沉。临天冶正襟危坐堂前,与来到狼堡的众家族头领商谈幼崽失踪之事。
未免再有头领无故失踪,他选择将他们护在狼堡,可没想到,午夜过后,各家族中每家失一幼崽,前后相差不过一刻钟。
他们遇到了劲敌,敌数不多,灵念甚高。先前临天冶以为来人是冲着各家族头领而来,是在挑战羌狼族威严,挑起羌狼族内部斗争。现在看来,他们实则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