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在一起说了半响话,穆星这才后知后觉地说:“嗯?怎么好像有股怪味?”
“你够了啊。”白艳说着,自己也皱了皱眉,“仿佛真的有什么味…啊!你身上还有血呢!”
这才想起来方才染了一身血迹,虽然进手术室时匆忙换了干净衣服,但到底有味道。穆星忙松手退开几步,皱眉道:“哎,好端端地,将你的旗袍也弄脏了。”
笑着上来揽住她的胳膊,白艳道:“好了,咱们快回去吧。”
二人出了办公室,穆星先去与值班的张医生道了谢,又去茶房处吩咐了几句关于女子的事。说就当女子没有来过,只在私账上记一笔就是,不必多写,所有费用也都记在她的账上。
正说着,门外有灯光闪过,浮光打着灯一路小跑进来:“小姐!”
一路跑到里间,她才看到一旁的白艳,顿时脸色一变。她只知自家小姐在这位小姐面前是瞒着身份的,也不知这一个多月的变故,只怕自己说漏了嘴,迅速语调一转:“…少爷…?”
穆星笑着拍她一下:“你睡懵了不成,什么少爷。”
一窥二人脸色,浮光眼睛一转,恢复了正常道:“小姐,车在外面了,咱们走吧?夫人正担心着呢。”
穆星点头:“走吧,对了,告诉宋叔一声,咱们顺路送白小姐回去,送到槐安路便好。”
明明一点都不顺路好吗!
默默想着,浮光只能假装习以为常地先出去和宋叔沟通。
看方才那丫鬟便知道,穆家不会清楚穆星在外面的事。上车后,白艳便有意和穆星坐的很远,有些做贼心虚地不想让人看出端倪。
车厢里昏黄的灯幽幽亮着。一片昏蒙里,一只手突然悄悄地爬上了白艳放在身侧的手上。
白艳起先惊了一下,转头看了一眼穆星,却见穆星目不斜视地看着前面,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样。
心中好笑,她微微屈掌,从穆星的手掌里脱离出来,弹了一下便想收回手。不料穆星反应很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反手按到皮垫上,挠了挠掌心。
白艳怕痒,一时要笑出声,但又不敢做声。两只手便如此你来我往地悄悄缠斗着。渐渐地又安静下来,十指交扣,没有再松开。
到达槐安路后,穆星本想再步行将白艳送到钰花书寓,但白艳拦住了她:“快回去吧,没听丫鬟说吗,穆夫人还等着你呢。我叫辆黄包车就回去了,不用担心,那边还热闹着呢。”
见她坚持,穆星只得答应。因为浮光和宋叔还在车里看着,不好多说什么,她只能伸手捏了捏白艳的手,轻声道:“晚安。”
白艳亦道:“晚安。”顿了顿,她又小声道:“晚安阿璇。”
忍不住笑起来,穆星也道:“晚安,舒晚。”
…
第二日,穆星一早便先去医馆,想看看昨夜的女人,却被茶房告知那女人一早就走了。
茶房很是不解:“那真是拦都拦不住的架势啊,腿还有些渗血,非挣着要走。咱们拦不住她,想着姑娘你也没交代不准她走,张医生就做主给了她一副止痛药,便让她走了。对了,那女人临走时还说,有机会一定回来答谢姑娘。”
穆星自不缺什么答谢,虽然想不明白那女子的身份,但想及她如此神秘,也没有了深究的心思,便就此放下了此事。
处理了一些事物后,按照计划,穆星要继续去球场陪赌。
她已借了工藤大喜不少钱,这几日正是球场催债的日子,而工藤大喜决然还不起这笔重账。到时候作为债主之一,见到那个深居简出的工藤先生应当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不过一想到昨日的事,她又不禁有些犹豫。昨日当众下了那孙少爷的面子,也不知她还能不能进球场。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过去。
敢作敢当,大不了就把事情摊开来说明白就是。
意料之中的,穆星刚走进球场,就有招待直接冲她过来,说孙少爷请她过去谈一谈。
十分坦然地答应了,她一路跟着招待往昨日的那个“孤岛”看台过去。
距离看台还有一段距离,她便看到了唐钰和孙少爷都坐在看台上,听闻她过来,两人都忙起身接待。
客套地握了握手,穆星偷空看了唐钰一眼,唐钰眨了眨眼,不知是在暗示什么。
落座后,孙少爷倒也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道:“穆公子,十分对不住。关于白小姐,我确实不知你与她之前的关系。”
闻言,穆星挑眉看向唐钰,孙少爷又道:“确实是含光告诉我的,所以我理解你昨日的行为。为表歉意,穆公子这个月在大环球场的所有消费和债务,都可以一笔勾销。”
见他如此有诚意,穆星也不由有些不好意思,无论如何她昨日的态度确实算不上友好。她正想也道个歉,顺便婉拒他的安排,不料孙少爷又道:“但道歉归道歉,对于白小姐,我依然不会放弃我的追求。”
穆星差点被自己喉咙里的话噎住。
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