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星顿时惊道:“伯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穆伯父无语地看她一眼,还没说话,白艳已拐了穆星一下,道:“你这是以为伯父与你一样莽撞不成?穆伯父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是有成熟的想法,你就不必再Cao心了。”
这番话说在了穆伯父的心坎上,他满意地点点头,补充道:“总之,事已至此,我与王…王同志自有打算,阿璇你好自养病便是,后续的事情不必你再考虑。王同志与你们说这些,也是想让你们心中有个数,之后该怎么做,自己多衡量衡量便是。”
留意到穆伯父说的是“你们”,白艳心中一时有些高兴,但在听到穆伯父对穆星说“我还有些话要与你说”时,不禁又顾虑重重。
穆伯父的意思显然是要与穆星单独谈话,与穆星对视一眼,白艳只能与王小姐退出了病房。
沉重地阖上门,白艳正想着要不要在门外等一等看看情况,王小姐突然道:“白小姐,穆公有话与穆小姐说,咱们这些客人还是去外间等吧?”
透过窗户,看到里间的穆伯父转头看了一眼外面,白艳不禁有些恼地皱起眉,又很快松开。她转头对王小姐笑道:“好,你这边请。”
两人坐到外间小客厅里,浮光恰在客厅候着,见状忙走过去,问白艳道:“白小姐,您要喝花茶还是绿茶?”
白艳转头看向王小姐,笑道:“还是先问过客人吧,王小姐,你想喝什么?阿璇曾说夏日饮莲心茶最好,清思静神,摈除杂念,是最好不过的夏茶。”
王小姐只点头道什么都好。
待茶上来,白艳心思还挂在病房里,并不想再多话。王小姐先是夸了茶很不错,又对白艳道:“看样子,白小姐与穆小姐是闺中密友吧?”
白艳点头道:“是,是很好的朋友。”
王小姐先说:“看得出来。”
想了想,她又道:“其实我原以为,像穆小姐这样住在象牙塔里的大小姐,想来都是一色的骄矜轻狂。没想到穆小姐不仅有勇气在外面闯荡,有一手好医术,还如此有胆识,实在令我钦佩。”
白艳听她如此赞赏穆星,心中一时有些不大舒畅,但又莫名生出一种小小的骄傲来,她道:“阿璇当然是不一般的。”
…
“什么叫做‘她是不一般的’?”
病房里,穆伯父皱着眉,语气有些晦暗不明道:“阿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穆星的脑内飞转。
伯父只是问她为何要与舒晚接近交往,语气里并没有透露出察觉她们的实际关系的意思。想来也是,她们的关系,又岂是能寻常想到的?
如此想,她便只要将她与舒晚的亲近解释为一种心心相惜,姐妹闺蜜之情便是。
这是应当是这个世上,对于女子之间的关系最寻常,也最能接受的解释吧。
经过方才与白艳的沟通,穆星心中有数,纵然她有多么想用爱人的身份在父母亲人面前介绍白艳,此时此刻都不是坦白的好时机,更不是她贸然逞能的时候。
纵然有情,但更要有分寸。
因此按照方才的商量,穆星道:“伯父,我与舒晚确实是在烟花之地相识,但她真的与寻常的烟花女子不同。她虽然身在那样的境地,她的心思见地却与我没什么差别,甚至还要更坚韧,更聪颖。”
看着面前的人,她认真地,一字一句道:“对于我而言,她是最特别,最好的‘朋友’。”
第六十四章
穆星将她与白艳的相知相识都细细讲给伯父听,自然,也隐去许多具体的细节与感情。
穆伯父认真听着,目光深沉,不知究竟作何想法。
良久,他才道:“你说白小姐品性好,我也看得出来,她确实将你放在心上。至于你说她是你的朋友,伯父也希望,你和白小姐,会和以宁一样,永远是‘好朋友’。”
这话说的意味深长,穆星几乎不敢去想背后究竟是何用意,只是诺诺点头:“那是自然。”
说完,穆伯父也不再提此事,而是道:“还有你在外的身份,我与你爹娘商量过,决定对外宣称是有歹人假借穆家声名行骗。这个决定,是为了你,更是为了穆家。”
对伯父的这个决定,穆星心中早有预感,她本也不拘什么身份,唯一的顾虑,只在白艳身上。
她是以穆三少的身份与白艳接触,如今这个身份成了污点,难免会影响到白艳。只是她也清楚兹事体大,断不能因为她的私事影响到穆家。
如此,只能等下再与舒晚商议对策了,反正早晚要将舒晚带走,这些暂时性的问题,便也不算太困难。
穆伯父又道:“我与你父亲虽望你成龙成凤,但你到底是个女儿家,也该有女儿家的样子。自然,你的事业依然可以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有我们的支持,你想做什么事,以女子的身份照样可以做。还有,你也长大了,有些事该做不该做,心中应当有点数。这段时间你也做了许多实事,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好好休息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