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之华无奈地摇了摇头,不再为难自己的秘书。
唉,年轻女孩的心思真叫她搞不懂。她之前搞不懂小水,现在又……搞不懂李润月。
她想起了前几天的事——
“你昨晚,到哪里去了?”
赵之华看到了女孩身上陌生的外套,低声询问。
李润月惶恐地看着她,犹豫不决,好半天才轻轻地开口答道:“江城……”
“江城?”
赵之华拧起了眉,“你到江城去干什么?”
“去、去打零工兼职,”李润月不敢不说实话,“对不起姐姐,我不该瞒着你去江城兼职,也不该……不该晚上不在家……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我保证。”
赵之华审视着面前恐惧不安的女孩,嗤笑了一声,上前一步,抬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看:
“你说的这个兼职,是兼哪种职?”
她仍旧在笑,亲密地探身贴近女孩的耳廓,轻轻地吻蹭着她的耳垂,用一种近乎耳鬓厮磨的姿态,却漫不经心地说出诛心的话:
“不会是除过我之外,还兼了别的人吧?”
这句话惊雷一样落在李润月耳边,令她震悚得几乎发起抖来。
她不敢置信地看了赵之华一眼,脸上一瞬间就没了血色。李润月无措又慌乱地拉住赵之华的手:“不是的!姐姐,我没有!我也不敢……你相信我……”
赵之华却冷下了脸,一点一点地掰开她的手,只是道:“你去洗澡。”
她有洁癖,不喜欢不干净的东西,也不喜欢不干净的人。
……
李润月被蒙着眼,哭着叫她:“姐姐……”
“嗯?怎么了?”赵之华从后面慢条斯理地吻她,“你不喜欢?”
“不是,”她颤抖地抓住女人的手臂,想通过示弱来祈求她的一点温柔,“太、太多了……”
“不好吗?”
赵之华笑着捏着她的手腕,细细地抚,道:“给得少你不就跑了么?”
“忍着。”
习惯居于上位者的女人轻声命令。
直到李润月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她才起身收拾情.事之后的狼藉,顺便再去洗澡。
赵之华点了根烟,披着外套站到阳台上去抽。平时她顾虑房子里有年轻女孩,忍着烟瘾一直不吸,怕叫她闻二手烟。
李润月身上没有什么不该有的痕迹,这个她比较满意。
量她也不敢。赵之华想。今天不过是敲打敲打她罢了。
可是她还是不太高兴。
她不高兴她有事瞒着她,不高兴她偷偷跑出去不着家。
最不高兴的还是自己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起了提前回家的兴致,想给她一个惊喜,结果却坐在黑暗中等了四个小时,喝完了好几瓶酒也没等到那个想等的人,心和身体都一寸一寸地冷下去。
难道她不是把她自己卖给她了么?
赵之华久久地瞭望窗外渐白的晨光,直到一支烟在指间燃尽才回过神来。
她将烟头丢进垃圾桶,给律师发了信息,要他拟一份新的包养合同。
这几天她私下派人查了查,确定了李润月那天没说谎,这才将早就准备好的合同在出门前递给李润月:“你看看。”
李润月茫然地接过来,然后就愣在了那里。
一个比起之前待遇好得惊人的合同。
是长期的,写着双方自愿,只要有任何一方不再愿意继续合同就可以随时终止。
不过相应的,也增加了很多要求,几乎是将她像金丝雀一样锁在了赵之华的身边。
“你可以好好考虑几天,什么时候想好了联系刘律师,他会……”
赵之华看着她,神色淡淡地说。
“我愿意。”
李润月合上合同,仰起脸直接答应。
“……”
这下反倒轮到赵之华发怔了:“你不再看看吗?”
李润月低下眼,轻轻地笑了笑,说:“不用了。我相信您不会亏待我。”
“您不亲我吗?”
她问赵之华。仿佛在困惑,又仿佛只是在简简单单地索一个临别吻。清纯又妩媚。
赵之华深深地凝视了她一眼,不再说话,俯下身抬起她的脸亲吻她。
……
赵之华烦躁地敲了敲酒杯。
按理说,她真的将李润月白纸黑字地买了下来,牢牢实实地拴在了身边,叫她不能再离开她,应该感到满意和安心的,可是为什么她现在反而越发觉得困扰了呢?
她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做错了,可是又说不出来具体是哪里。
到底是哪一步不对劲?想不明白。
她抬眼,忽然看到了明梨,她正在不远处跟一个高大英俊的外国男人低声谈笑些什么。谭明梨也看到了她,微微一怔,随即抬起酒杯,向她风姿翩翩地遥遥敬酒。
赵之华也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