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还热着的火鸡胸三明治。
阮漠寒拿起三明治的时候,看看电脑上的时间显示,刚好中午十二点。
她轻轻拉开抽屉。
把里面藏着的简烁照片拿出来,摆在了办公桌上自己目光所及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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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阮漠寒准时下班。
拎着包走出办公室的时候,简烁没有追过来。
走到地下停车场喂猫的时候,简烁还是没有追过来。
阮漠寒一个人开车回家。
阮清音向她身后张望。
阮漠寒淡淡道:“她不会来的。”
阮清音“哦”一声。
阮漠寒加班,做饭,吃饭,收拾,洗澡。
按部就班,每一步都非常规律,跟简烁出现以前,看上去没什么不同。
直到周五,阮清音都已经不往阮漠寒身后张望了。
只在吃晚饭的时候说:“妈妈,你和佣人是真的分手了吧。”
“如果是呢?”阮漠寒问:“你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啊。”阮清音撇撇嘴:“只是觉得佣人不在,安静的有点不习惯而已。”
她指指客厅里的电视:“把电影放的大声一点,很快就能习惯了吧。”
阮清音:“妈妈你呢?你会很快习惯么?”
阮漠寒摇头:“我不知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
看上去她的生活,与简烁出现以前没什么不同。
可鞋架上放粉色拖鞋的地方一直空着。
枕头旁边那个染着大丽花香的枕头一直没收起来。
还有每天在办公室,去茶水间倒水的频率,好像微妙变多了那么一点。
阮漠寒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习惯。
也不知道自己多久能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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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吃完午饭,阮漠寒带阮清音出门,去医院做感统训练。
这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改变的安排。
阮清音跟着护士走了,阮漠寒一个人坐在休息区,一边用手机处理工作一边等。
一双黑色高跟鞋的鞋尖,映入了她看手机的视线。
同时出现的,还有一阵妖冶的大丽花香,和一阵浓郁的nai油香气。
阮漠寒没有抬头,甚至连在手机屏幕上打字的手指,都没有停滞。
简烁也没叫她,黑色高跟鞋的鞋尖,一晃一晃。
上面有淡淡的擦痕,不知是不是周三那晚,在阮漠寒家的防盗门上踢的。
直到有一滴ru白色的ye体,滴在黑色高跟鞋的鞋面上。
又一滴。
对面的人,终于开口了:“阮漠寒。”
“我都要吃冰淇淋了,你怎么不来阻止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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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漠寒盯着手机不说话。
只是打字的手指,停下来。
简烁说:“阮漠寒,你再不抬头的话,我就要吃冰淇淋了。”明明和阮漠寒说好,陪她一起,一辈子都不再吃冰淇淋的。
简烁语气夸张:“我真的吃了哦。”
阮漠寒淡淡抬起头:“你吃啊。”
简烁嫌弃的撇撇嘴:“化都化了,我才不吃。”
她起身,把手里融化的蛋筒冰淇淋扔进垃圾箱。
又坐回来。
阮漠寒:“我不喜欢浪费食物。”
“那你喜欢我吃冰淇淋?”
阮漠寒不说话。
又低下头,对着手机开始打字:“你来干嘛?找我啊?”
“谁找你了。”简烁“嗤”一声:“我朋友病了。”
阮漠寒抬头:“你不会把聆音的猫抓来了吧?这是给人看病的医院。”
简烁“哈”一声,懒洋洋靠到椅背上:“我怎么知道?我这不是来看了才知道么。”
“我本来还想要是能给猫看病,就去把我朋友接过来呢。”
阮漠寒又低头看手机:“猫每天都是我喂的。”
“啊?”
“我喂的猫。”阮漠寒低着头问:“你怎么知道它病没病?”
“我自然有去看它的时候。”
阮漠寒:“那你现在知道这里不能给猫看病了?你可以走了。”
“我是要走了。”简烁猫一样的眼睛眯起来:“哎呀,我鞋脏了。”
她抬起滴了融化冰淇淋的鞋面,晃了晃,又晃了晃。
自言自语:“我这么一绝世美人,不能穿着这样一双鞋在路上走啊,啧啧啧。”
“我得去买包纸巾。”
她站起来,慢悠悠朝休息区边上的一台自动售货机走。
没走两步,又蹲下。
阮漠寒冷冷看着她的背影。
简烁回头,看到阮漠寒果然看着她,妖冶一笑:“这儿有不知道哪个熊孩子扔的纸,我帮忙捡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