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林荣被唬得一愣,睁大俩小眼睛,怕得抖抖嘴唇,脸白如厕纸。
丢下那根铁棍,纪岑安正眼都不给一个,转身就走。
折返出去,走大门的楼梯。
张林荣还处在怔神中,人都转不过来了,老半天都一片空白。
等纪岑安走没影了,整个酒吧里只剩自个儿,张林荣才迟钝地眨眨眼,几近吓破的胆子一悸,跳动得厉害。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自始至终都是懵圈的,不明白纪岑安到底在干嘛,搞不清楚状况。
青天白日的上午,这一片偏僻街道萧条。
酒吧的门半掩,正午的光由外头溢进来,将楼房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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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之前就有人到酒吧打听周家,一探虚实,那个人很大可能不是纪家父母派去的。
若是父母,他们多半认识阿冲爸妈。
只能是别人,其他想查证情况的人。
纪岑安握着方向盘,转动,换方向绕两圈再前往别处。
再结合起资助江家老人治病和江添上学……这两件事可能是纪家在暗中Cao控,或许是某种因子,使得当年的“意外”被发现了,而车祸,则是预料之外的变故。
纪家做生意垮台肯定早就有征兆了,父母和大哥必然都明白,因而早早就在谋划出路,但周家这边——纪岑安那段时间不在家里,对家里人的动向一无所知,更无从知晓纪家是怎么和周家爷俩有牵连的。
阿冲老妈说,出事那天阿冲爸爸曾打电话回家,告诉晚上要说事,大家都当是和江添读书有关,或许这个方向的确没错,但只是偏了一点。
大抵是真的事关江添读书,可不是因为他考上了哪个学校,而是与资助有关。
阿冲爷俩发现了什么,可没起疑,因此招致横祸。
抿紧唇,纪岑安指尖凉凉的,心都往下一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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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加公司。
南迦在公司待了大半天,自昨天处理完孙家那边后就过来了,已在这边连轴转长达近二十个小时。
蒋秘书和助理团从早到晚都在协助老板干活,不停地处理各类情况,一个个累得都快站不住。
南迦倒没强求员工必须超高强度地陪自己加班,没那么苛刻,到点了就让他们走,有的工作都是自己经手,不经过第三人。
蒋秘书和早前陪同出差的男助理较晚离开,帮她搞定大部分杂务再下班。
忙完已经快十点了,男助理体贴地端一杯冰咖啡进来,细心问老板:“老大你还需不需要别的,我现在帮你叫份夜宵,还是你自己……”
“不用,”南迦拒绝了,头也不抬,“先前吃过了,不饿。”
男助理应道:“好。”
并顺手将资料递上去,交给南迦。
南迦继续做事,不管员工。
男助理不着急走,又为之做点其它整理之类的工作,没多久再打印一份文件进来。
行事妥帖稳当,比以往都用心。
南迦余光瞥了眼,问:“蒋秘书呢?”
男助理一根筋回道:“刚下楼了。”
拿起文件看了看,南迦晃两下,说:“这个不是下周才用,提前交给我做什么?”
男助理怔了怔,还当是哪里做错了,回道:“这个是已经审查过了的,先给你过目一下,如果没问题的话……”
南迦强势问:“你自己拿的主意?”
男助理迟疑,不明所以,不懂老板突然发难的缘由,纠结了瞬间才点点头,忐忑说:“算是。”
不撇脱责任,没好意思说是蒋秘书的意思。不是太大的问题,没必要把同事也拉进来,男助理挺大气,自觉仗义。
看出他的犹豫和含糊,南迦一眼就看出毛病,但没多说什么。
仅仅问一下子,不深究。
男助理如释重负,还以为要被斥责。他不再留着了,完成任务了就出去,避免再出纰漏。
南迦端起冰咖啡喝了小口,眉头微蹙。
尝出不是男助理的手艺,是别人泡的。男助理比较粗枝大叶,平常不是非常注重小细节,他泡咖啡nai和糖都放,也不讲究比例,差不多都有就行,只有蒋秘书才是都不放,十分注意南迦的喜好。南迦不喜欢咖啡里加东西,一点糖都不爱。
特意让男助理进来送咖啡,又让其搞一份资料过来,当昨晚走的那个——莫名有点推人出来当替死鬼转移嫌疑的意思。
还是挺聪明,了解南迦,知道她已经察觉端倪了,于是神不知鬼不觉拉同事挡枪。
南迦抬抬眼,望着空空的办公室门外,若有所思地再抿了口咖啡。
十点半结束工作,只身下班。
彼时的艾加公司已然不剩多少员工,搞研发的那群还在奋战,其他员工早都回家了。
南迦一身正装,白衬衫配包tun裙,裸色高跟鞋成熟性感。她不慢不紧走出公司,不开自己的车,也没让赵启宏或是司机来接自己,而是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