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欣尧差不多用尽全身力气才阻止了气昏了头想扑上去揪吴海的领子的俞更寅,边拽边埋怨吴海:
“你这招有意思吗?”
吴海微抬下巴,理直气壮:“有意思啊,至少证明我本可以成功,只是现在不想。”
他并不后退,反而靠近了一步,逼视同仇敌忾声讨他的Alpha们。
“我猜不到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但不妨碍我想做什么都行,你们俩如果不放人,不止上吊,我还能跳楼、绝食、在浴缸里淹死……超过十种你想得到想不到的法子,大不了都别过了,谁怕谁啊?”
张欣尧一凛:“怎么了忽然间的,又没人打算对你做什么,要死要活的干嘛?”
“不做什么把我关起来上厕所都要陪同,你当我三岁小孩吗!”
口舌之争抵达白热化阶段后戛然而止,一股甜腻的躁动悄然间占领了一室有限的空间,吵架时张欣尧冷不丁地想到吴海顶起衬衫下摆的显眼的屁股,嘴上功夫便变得不那么锋利了。
吴海就不能再听话一点吗?起码好让他心里为他暗作的辩解有个合理的去处。
张欣尧盯着吴海一开一合的嘴唇,思绪早已飘到天边,无营养的争吵没过脑就从耳畔溜走,直到俞更寅“啪”的一声把新的抑制贴拍在吴海的后颈上。
“抑制剂提前失效了?”俞更寅皱着眉问。
张欣尧尚未察觉异常的燥热来源何方,就先被一盆冷水浇熄。
好像只要一闻到吴海的信息素,他就会像个没见过Omega的二百五一样走不动道,但这些都是生理因素决定的东西,也没办法,Alpha和Omega之间天生存在相性程度,相性更高的AO相互影响能力也就越强,只有两人相处久了各自建立一定耐受,这种影响才会慢慢减退。
匹配性的作用短暂,当初俞更寅和吴海怎样现在已经无从考究了,而张欣尧吴海匹配值很高,这也恰恰是俞更寅在闹剧之后还愿意原谅张欣尧的原因——Alpha最懂Alpha。
张欣尧不解:“我明明昨天给他注射了一整支……”
看来抑制剂提前失效了。
俞更寅抱着吴海逐渐开始发烫的身体,有些无措,“怎么办…我怎么都不知道?”
抑制剂的剂量都是预先配好的,正常情况下一支有效七天,刚好够Omega度过一次完整的发情期。但长期依赖抑制剂会让身体产生抗药性,在或早或晚的时间节点产生抑制剂有效时长衰退的现象,起初只是少了几个小时,再之后缩短到五天,三天。
距离张欣尧给吴海注射抑制剂到现在,满打满算只过了二十个小时,而最让俞更寅无法接受的是,对于爱人身体的情况,他竟然毫不知情。
作为医生,他经常接到急诊夜不归宿或者受委派出差外地,每当他因无法陪伴感到歉意的时候,吴海都说没关系。
——没关系,我有抑制剂,大不了待在画室一直画画呗。
“那再给他来一支?家又不是里没存货了,上次…”
上次打开冰箱还看见一大堆,咱俩一支一支拆包装换成生理盐水,老费劲了。
鉴于朋友的表情很不好,张欣尧非常识趣地截住后面的话头。
俞更寅摇头,“没用的,抑制剂一个月内只能注射一次。”
“喂……”吴海倚靠床头,为声明存在感,他微弱地举起一只手,“在你们大肆讨论我多灾多难的亚健康体质时,有没有想起来其实我还没有完全昏过去?”
“大人说话……”张欣尧看了吴海一眼,临时改口:“你的情况比较复杂,我们需要商量商量。”
“这么简单有什么好商量,一针不够,那就再来一针。”吴海撸起袖子豪放地拍了拍胳膊,“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相信多一小管药水肯定不会影响我活到九十九岁。”
真是不像刚从上吊绳上“救”下来人说的话。
“不行。”看他不当回事,俞更寅焦急地解释,“内脏代谢来不及,会有很多严重的后果。”
吴海闻言挑眉:“你这么关心我啊?”
他故意这么说,即使知道对方关心者另有其人。
装死的时候有感官有听力,场景都能在脑海中还原八九不离十,慌乱,狰狞,出离而夸张的,就像剧情狗血的话剧表演,然而当他听到压抑的哭腔时,吴海便不觉得俞更寅有那么可恨了。
非但不可恨,而且挺好玩。
吴海盯了会他,又非常公平地盯了会张欣尧,和他对视过的人,都会看到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张欣尧心里莫名一突,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你干嘛?喂,喂喂喂,哎不是——你停——”
随着“停”字话音刚落,吴海的衣服领口“出走”到了腰间。
大片白花花的皮肤随之裸露,毫无遮掩地展现在每个人面前,吴海干净利落地把上衣脱了,圆润的骨骼,薄软的皮rou,相比其他男Omega来说发育甚好的rurou泛着粉白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