舟摇连呼吸都变得小心谨慎起来,轻声回道好些了。
凤倚楼放下了心,苦笑道多大个人了,还动不动哭鼻子。
江舟摇脖子一梗,脸憋了个通红,磕磕巴巴回道我!我这是真性情!我江舟摇行走江湖喝的是酒流的是泪!不行么?
凤倚楼看着他那副蠢样子,不由得摇头笑道也就只有你这蠢货,如今成了阶下囚,却还想着你那不靠谱的江湖。
江舟摇正欲再还嘴,却听到这独特的牢房中传来了清晰的掌声喝的是酒,流的是泪,我喜欢说的好。
江舟摇动了动眼睛,寻声看过去,只见一暗红色衣服的男子,这男子长得极其风雅俊秀,不是袁箫问又是谁,可江舟摇却因着种种原因不认得他,不知这人便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武林盟主。
凤倚楼眼神戒备,声音中却带了几分悠然,秉承着老爹见面三分笑的教导,谦逊有礼舟摇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盟主,还望盟主切莫放在心上,能够解了他身上的毒。
袁箫问看了看他哦?你知道他中了毒?
凤倚楼低垂了眉眼,心说,拍拍马屁总是没错的,沉声道晚辈不才,曾经听闻盟主除了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对于药石毒物更是Jing通,其中一种对待江湖叛徒的毒更是出名,中毒者终日只能平躺,养心静气,否则便周身痛如针扎,方才看晚辈小厮的症状似乎正是如此,还望盟主能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见识。
袁箫问看着凤倚楼一脸恭顺但笑不语,江舟摇听着两人的对话,原来这人便是他心心念念的武林盟主,一着急便要坐起来好好看看,一阵锥心的刺痛使他不敢乱动,又躺了回去,只能尽量用眼睛瞟着袁箫问盟主!阁下便是武林盟主么?小生久仰盟主大名,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真真是世间难得一见的风雅之士。小生,小生正在写一本书,是讲咱们江湖故事的,还希望盟主能不嫌弃小生年幼卑微,不吝赐教。
凤倚楼暗骂蠢货,正是这盟主才让他遭了这些罪,他还惦念着他的破书,也真是没见过这样没心没肺的人。
袁箫问却似乎是来了兴致,缓步走到江舟摇的牢门前,浅笑道哦?你会写书?
江舟摇面皮一红写的不好
袁箫问点头道你这娃娃对我脾气,不该杀。
凤倚楼趁热打铁既然如此,还望盟主赐解药,放了晚辈二人。
袁箫问又看向凤倚楼,笑道我只说他不该杀,却是没说要解他的毒,也没说要放了你们。
江舟摇立马狗腿接道盟主说的是,小生无知,误闯禁地,理应受此惩罚。
凤倚楼狠狠瞪了江舟摇一眼,这孩子是不是脑子不好使啊,欠**是伐?正欲再说什么,只听江舟摇继续道只是还望盟主放了我家少爷,小生无用,却也知不该牵连了少爷,还望盟主成全。
凤倚楼心里来气,出口便呵责还不闭嘴!主子说话哪里轮得到你插嘴?我哪里用你来救?你顾好自己便是了!
袁箫问轻轻抬起衣袖,抚掌而笑,缓声道好,好,好,你二人这般主仆情深,我也不必再兜圈子。抬眼看向凤倚楼道这少年闯我笙箫门画室,本不该留下,你却知道,为何我只是给他喂了毒?而我又为何没有给你喂毒?
这其实也正是凤倚楼想不通的地方,就算他无心江湖之事也知道这袁箫问是江湖一大怪人,可见他的怪是出了名的,这怪人怎么想,他凤倚楼这个普通人怎么会知道,略一思索,坦白道晚辈愚钝。
袁箫问不答,反问道你那招重云茕兔和风过无痕,是跟谁学的?
凤倚楼惊奇,他师父基本从不在江湖上走动,而他与人过招也从来都是用自己自创的招式,从不轻易显露家底,按理说他的这套剑法,江湖上应该没有人知道才对,这袁箫问又是如何知道他师父的招式?尚不知是敌是友,凤倚楼只是笑道年幼时,得遇一高人,赐得一本剑谱。
袁箫问不动声色,右手的扳指却不知何时断做两半,掉在地上,发出极其清脆的声音,他也不顾,只是缓声问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
凤倚楼似是凝神想了片刻,答道这便不记得了,那时我还不曾记事,起码也有十七八年吧
袁箫问叹了口气,仰天看了看,低下头来时,仍然是那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袁箫问道想救那孩子么?
凤倚楼笃定道自然想。
袁箫问背过身去,缓步走向门去,声音若有若无的回荡在这牢笼内好,明日起,你就用那本剑谱上的剑法和各派掌门切磋,打败一个掌门我就给他一颗药,可延缓身上的疼痛十二个时辰,何时能够打败八派掌门,我就给他解药,放了你们。
袁箫问刚好走到门口,推门回头道可若十日之后,你还不能打败八派掌门,他便会毒发身亡,而你,也自然不必再活。
话毕,袁箫问已出了门。
凤倚楼凝视着桌上的佩剑,那日不觉得,现在再看,竟发现赤练绫罗和九节鞭果然是人间神兵,自己的剑虽也是吹毛立断,和这两样兵器只是稍作摩擦,剑尖便卷了刃,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