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武当派掌门的动作却是柔软缓慢,说不出的恬淡适宜,看得他愈发的心惊。
两人对决了一个上午,现在却发现自己其实仍是一点长进也没有,竟是接不了对方的一招半式,心中虽惊,手上功夫却未曾含糊,黑云压城第七变式一出,手中那残败不堪的剑竟是生生被太乙剑斩断。
凤倚楼挫败,这并不是说明太乙剑真的就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利剑,而是说明二人功力相差太远。凤倚楼的剑虽不是什么出名的宝剑,但也是极好的材质制成,和太乙剑对了这么多回合,却还未曾有豁口,为何这一下却是生生折断?这是因为凤倚楼急于发力,却忘了,这剑乃是兵器中的君子,如此蛮横的打法,自是露了弊端,太乙剑应运巧劲,加之有武当掌门内力加持,自然无往而不利。
武当掌门仍像上午那般,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兄弟,你用的是剑而非刀,却又为何要用如此蛮横的打法?
凤倚楼望着断剑苦笑,其实这也是他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为何这黑云压城最后一招变式不似是剑招,反倒像刀法?平日就算练功时,他也总是竭力避免使用这一招碰到身边的事物,以免损伤剑身。可现在他太心急,加之以前在家练剑都是一气呵成,便是不知不觉的使将出来。现在剑已断,如何再用塞上重云剑?虽早有听闻当武林高手练到一定高度时,便是草木万物均可为剑,可他显然还没有达到这个高度,这可如何是好?
正是心中惨淡,却听袁箫问缓缓道你这剑法没错,只是用的剑却是错了。
凤倚楼抬头不解,袁箫问继续道笙渊,去把我画室的那把剑拿来。
笙渊愣了一下,心中疑惑,若他记得不错,师傅对这把剑是十分看重的,自己也曾向师傅求过这把剑,师傅却是一直不肯,而且虽然那剑是把宝剑,却不是把好剑,尤其是对现在的凤倚楼来说,实在不是什么好兵器,这样想着,便也把疑问提了出来那虽是把宝剑,可对现在的凤倚楼来说却实在不是什么好兵器,若说是剑,我这里也是有的。说着,便解下了腰间的佩剑,拔剑出鞘,只觉寒气一闪,正是一把上好的寒铁剑,言下之意,便是何必舍近求远。
但袁箫问却没做什么表示,只是挥手示意他去取剑。
既然吩咐了他,笙渊便也不疑有他,看了凤倚楼一眼,见凤倚楼也看向了他,便狡黠的一笑,一双勾人的狐儿眼轻轻一眨,便似一只燕子一样轻盈的飘了出去。
不一会,笙渊便回来了,来的时候走起路来却是有些吃力的,再一看他手中的宝剑,便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这剑比起一般的佩剑来却是宽了一倍左右,剑身也是极其厚重,而不似现下铸剑师追求的那般轻薄柔韧,可见是把古剑。
这剑没有剑鞘,不知是原本就没有,还是年头太长了,剑鞘都已破败到不能再作为鞘。
最奇特的是,这剑似乎是没有剑锋的,但若说是一把钝剑却又不是,原本应是剑锋的地方,虽然没有锋利的棱角,却是修正的十分整齐,看似是故意而为之,可是意义何在却又不可知了。
这把古剑年代虽久,却显然一直被保养的很好,乌黑的剑身上光泽依旧,一丝铁锈都没有,一望过去,就如上好的黑绸,但却不似绸缎柔软,入手冰凉坚硬,这剑的触感是不会错的。
凤倚楼接了剑,仔细的抚摸着剑身,笙渊退到一边,噙着笑意,看着凤倚楼,袁箫问略略看了他一眼,却也并未说什么。
待凤倚楼仔仔细细的端详了这剑,不由赞叹一声真是好!
袁箫问不紧不慢的从笙渊后腰摸出了一把玉箫,缓缓走了过来,还是那缓缓的语气,不紧不慢道你且再与他试那一招。
凤倚楼不疑有他,将黑云压城从头出了一遍,武当掌门也跟着重新用刚才的重剑篇对抗,可是二人的状况却是完全不同了。
凤倚楼刚开始只觉实在吃力,可用到后来竟然是越用越顺手,而武当掌门则是越抵抗越心惊,竟是无法招架。
凤倚楼一路打下去,尤其是那最后一个变式,原本要运起十分大的力气才能使得,可这剑更加重,一挥而下,却是越发的顺畅,但收势时却是不那么容易了,一剑劈下去,竟来不及收招,武当掌门还像原来那般运用内力和招式原想卸去那剑上霸道的力道。却生生的感受到了那实打实的压力,整个人不由得当即矮身,却不想那剑似自己活了一般,剑尖顺着太乙剑一滑直冲武当掌门顶门而去。
笙渊已害怕的捂了眼,武当掌门也知命不久矣,却露出了一丝坦然的微笑,凤倚楼已来不及提剑,也没有那么大的力量阻止剑继续下滑。
正是这千钧一发之际,凤倚楼只觉得手臂被一股力量轻轻一敲,便不由自主的一弯,紧接着手腕也被敲了一下,原本随着剑身垂下去的手腕便死死的锁住了一般,于是这剑便跟着手臂向上抬了抬剑尖,紧接着虎口被轻轻一点,一向握剑握的极稳的凤倚楼不知怎的,手一麻,这剑便脱了手,剑脱手后直直飞了出去,竟是整个剑身越过了武当掌门一丈才落地。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眨眼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