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种得出来。再说,就算他们能种出来,也炒制不出韩家独特的味道来。
对于师父的手艺跟程维哲的能力,杨中元是相当有信心的。
听了他的回答,穆琛也不由点头称赞道:别出心裁又当真独具匠心,甚好,甚好。
能被圣上这样称赞一番,便是对他们两年忙碌的最好肯定,程维哲满心激动,拉着杨中元深深弯下腰,道:草民谢陛下金口玉言。
别出心裁,独具匠心这八个字,不是谁人都能得的。
按理说,话讲到这里,便应当结束了,却不料沈奚靖并未让二人起身,却是又问:本君瞧着你们呈上来的单子,里面有一味茶饼,命名为小荣华,可是早先御供的那种吗?
他话音落下,程维哲还未来得及回答,却发现蔡荣信的手抖了抖,一张脸顿时白了。
程维哲冷冷扫他一眼,再抬头时已经满面恭敬:回君上话,这次的茶饼是草民师父亲手传授,草民苦修两年余,终于做到如今模样。原本不想叫小荣华这名字,但师父却允了,所以此次便斗胆用了。
他说完,便感觉离他不远的蔡荣信神情更是不对,但他根本没心思搭理他,只是恭恭敬敬对着上首两位陛下回话。
杨中元也偷偷扫了一眼蔡荣信,心里面却异常高兴。
如果这场面能让师父瞧见,他说不定睡觉都会乐出声来。
话是沈奚靖问的,却由穆琛来作答:朕幼时听过小荣华这道茶,不过宫里只剩陈物,倒是不当喝,待会儿自当好好尝尝。
他这话,无意又给小荣华加了不少筹码,杨中元和程维哲心里都挺高兴的,面上不自觉就带了笑。
沈奚靖见他这样开怀,心里也跟着欢快了不少。
虽说他后来一步步往上走,两个人没那么多机会碰面,但是曾经在锦梁宫那几年光景却一直刻印在他脑海中,是怎么都不会忘记的。
当时那样岁月,如果不是他们相互扶持,也很难走到今日。
而杨中元也从来就不是喜欢攀附权贵之人,从他位居总管高位却毅然选择离宫来看,便知道他压根就没有利用沈奚靖的心。作为同帝君同甘共苦过的幼时好友,杨中元在宫中的日子不可谓不好过,可他却从来没有仗着这个做些仗势欺人之事,也根本就没有求过沈奚靖任何事情,光凭这一点,沈奚靖就知道他依旧把自己当朋友看。
他到了如今这个位置,能有个好友惦记自己,已是相当难得了。
沈奚靖不知为何有些感叹,他突然道:快起来吧,中元也是许久不见,此番你能再度入宫,本君心里甚感安慰。
在大梁,做茶商的不知凡几,举国上下也不过选了八家上京觐见,这里面便有杨家的一席之地。
没有真本事,根本做不到这一点。
沈奚靖也是明白这个,才不由感叹一句。
可他这个位置,自然是想说什么便说什么,别人却不是那样想了。
听到杨家同帝君还有交情,在场几位不太相熟的茶商都变了脸色,而这其中,蔡荣信的脸色已经难看之极。
他已经多少猜到杨家跟韩世谦的关系,也大概能确定程维哲口里的师父便是韩世谦,原本他还觉得没什么,可猛然听到皇上提到小荣华,又听到沈奚靖同杨中元早年便认识,就算一直以来稳重如他,也彻底慌了。
有时候,做的亏心事多了,当真会遇到鬼。
杨中元听了沈奚靖的话,也根本没顾上别的,只觉得心口里极温暖,眼底也chaochao热热,仿佛就要流出泪一般。
他们相识于微末,却并未相忘于江湖。
程维哲此时心中也是心chao澎湃,但他都顾不上表现什么,却一直紧紧握着杨中元的手,让他冷静下来。
场面一时间有些冷了。
穆琛自然见不惯下面那些茶商的面色,他的帝君想说什么就应当说什么,还管他人怎么想。
思及此,他拍了拍沈奚靖的手臂,给了苍年一个眼神。
苍年会意,立马道:散茶到此结束,请各位茶商准备则个,接下来便是茶饼。
结束的意思,便是此番散茶只选了之前说过的四家,这里面,并没有蔡家。
他话音刚落下,却不料正殿里真有一人,敢冒以下犯上之禁忌,站起身来直接跪到地上:草民斗胆,认为此番定论,有偏袒之嫌。
这话说得,实在是太过目无尊上。杨中元和程维哲交换了一个眼神,低下头去扯动嘴角。
蔡荣信,也不过就是如此。
沈奚靖抬头扫了他一眼,那目光里的冷意仿佛能锁住寒冬,他轻笑一声,却道:本君便就是偏袒,你当如何?
是啊,他是帝君,是大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人,他说谁好那便是谁好,同他讲公平,简直痴人说梦。
再说,刚才就连睿帝穆琛也那样称赞过杨家的茶,这会儿出来反驳,那简直是找死啊。
沈奚靖冷冷瞥了一眼蔡荣信,又转头对杨中元笑着道: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