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之后,溥思煜留了联系方式等着对方的医药索赔,仇霁冷静下来之后咬牙自己抵着地面掰回了脱臼的手腕,高嘉宛如看过一场华丽的美国大片,怅然的替某位大爷穿好了衣服。最后还被勒令失忆,因为某位爷丢不起那脸。
那张薄薄的纸条被第二天的酒店清洁人员扔进了垃圾箱,无形中像是彻底斩断了一些不可为外人道也的羁绊。
但世事从来无常,就像仇霁从来没想过,他丢脸的日子还在后面。
“客客!”
仉【】明函抽搐着嘴角用笔敲了两下桌子,忍俊不俊的开口:“这位病人,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说着指了指对方的口罩和自己挂在耳边做样子的蓝色医用口罩。
男人假咳一声又畏畏缩缩的把口罩上沿往上拉了拉,闷声:“有点感冒...不碍事。”
仉明函:......
“这古代还讲究个望闻问切呢。”他无奈的说,“你这样,我不好办啊。”
他翻出了一张白净的病历单,又敲了下桌子,“行了,摘了吧。我是有职业素养的医生,最起码的医患保密还是能做到的。”
“说说吧,怎么回事?”
男人乌溜溜的眼睛焦躁的撇了撇四周,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别扭的摘了自己的口罩。英挑的眉,深邃却不显得世故的眼,这些都比不过挺拔的鼻梁下那张薄厚适中的唇:浅浅的红色,Jing致的唇线勾勒出饱满的唇珠,多一份丰腴,少一分单薄。
这长相,满分啊!
仉明函觑着对方唇下那颗浅淡的痦子,舌尖抵着后牙槽缓慢的笑了,意味深长。
仉明函:“所以说,你是在几天前的早上,突然发现自己的生殖器官不能正常勃起的?之前没有任何的征兆?”
仇霁觑了一眼医生怀疑的神色,惴惴不安的点头。
“最近排尿正常吗?”
仇霁点头。
仉明函接着例行盘问:“做过Yinjing海绵体造影术吗?”
仇霁又点头,侧身取过之前的化验单,厚厚的一沓,仉明函无奈的翻看着,发现对方几乎做完了所有的有关检查,结果都正常。
沉思良久,仉明函无奈的总结,“你这个,可能大部分是心理因素,一些心理暗示也会造成海绵体无法正常充血勃起。”
“我的建议是,最好借助心理治疗......”
仇霁沉默的戴上了口罩,收拾着医生递过来的病历单。仉明函不是第一个得出这种结论的医生。两天内,他找了临近城市的所有医院,除了几个庸医一昧的让他做检查,剩下的都是以心理原因总结。
已经将近晚饭时间,但他没有丝毫食欲,因为任谁碰到这种问题都会焦头烂额。
那天他从那个见鬼的酒店回家时已经非常疲惫,几经勃起又再次熄灭的欲望对身体的损害是非常大的。戏剧性的是,晚上临睡前他模模糊糊真的抱怨过以后怕是要‘不举’,但这他妈只是他碎嘴时的抱怨,从没想过真会应验。
宽敞的医院大厅穿梭着忙忙碌碌的医生护士,仇霁木然的走出后,站在了医院门口,回身时滚动屏上的红字亮的泣血:济世救人.....
溥思煜隔着车窗又看了一眼医院门口,目光捕捉到一个身影的时候开口说:“我好像看到你了。”那个人回身看了一眼医院门口,之后转身毫不迟疑的走下了台阶。
仉明函正在休息室里,匆匆忙忙的脱下白大褂,听到手机里的声音后疑惑,没等他否认溥思煜又自然而然的说:“认错人了。看着背影挺眼熟。”
仉明函:......
莫名其妙的不爽。
仉明函:“怎么突然想喝酒了?心里有事?”他对路过的同事微微点头,偏头对着耳边的蓝牙轻声。
溥思煜降下车窗,缭绕的轻烟中,他眯眼熄掉手指间的香烟。之后喑哑着嗓音低低的应了一声。
溥思煜:“我挂了,你手脚快点。饿着了。”
仇霁回到拳击馆的时候正是饭点,大部分的人都出去吃饭了。于是满心愤懑的他换了衣服,找到自己宝贝的手套对着沙袋狠狠地发泄了一通。一直打到很多同事吃完饭回来,全身已经浮满了淋漓的汗水。
路过的人隔着透明的隔离墙注意到了仇霁,一个个打着眼色远离了那片区域。等到仇霁对着毫不反抗的沙袋越打越憋气后,转身把目标放到了外面。他刚想招呼人和他对练,一个个都急忙回头装作没有看到。
甲:嗳,你刚吃的什么?
乙:阿哈!你可问对了!话说南街老刘酱鸭里的卤味是真的香,我排了老半天......
仇霁:......
于是众人关切的看着仇霁又回过了头去。一个个想问又怕被抓去了泄愤。
仇霁本来是对着沙袋泄愤的,但是越打越想起那个男人的所作所为,最后以一脸想要吃人的神色摔了拳套。赤裸而强有力的脚掌重重的踩在硅胶场地上似乎能踩出响来。
从场地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