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渝就跟刚出牢笼的燕子似的,拽着寻沅满京城的晃荡。京城繁华,街道车水马龙,人来人往。一路的杂货铺子,首饰摊子琳琅满目,玄渝这是看什么都新奇。
寻沅从前在清心观总喜欢偷偷下山找姑娘,走得最远的地,也就是山下的集市了。自然比不得长安。
“在宫里可憋死我了,总算是能好好的喘口气了。”玄渝右手中指挑着一只鼓囊囊的荷包,昂着下巴哼哼几声。
这荷包里装满了金叶子,全是上回打李承清那里顺来的。
玄渝在李承清身边待了有一阵时日了,旁的没学会,单单有一条时刻谨记在心。那就是:吃李承清的,喝李承清的,住李承清的!
“你看那里。”寻沅手指着街道最深处,不怀好意的笑道:“那个就是花楼。你不是要报复宋令羽么?我都替你想好了,书香门第出身的子弟,最是爱惜自己的羽毛。你回头带宋令羽去喝个花酒,保管宋太傅能追打宋令羽十八条街。”
“花楼是什么楼?上头有花?”
“有个屁!”寻沅恨铁不成钢的斜睨了玄渝一眼,“你怎么这么笨?以前要带你下山玩,你还死活不肯。现在可好了,说什么你都不知道!”
第32章 突然想起(2)
玄渝作出一副乡下人才刚进城的表情,rou麻兮兮的挽着寻沅的胳膊,腆着脸笑:“好师弟,这能怪我吗?从小到大,整个道观的师兄弟们都欺负我一个,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下山喝花酒,看姑娘的时候,我都在山上劈柴烧水。你会不知道?”
“我什么时候喝花酒,看姑娘了。你不要乱说。”寻沅不甚自然的将手抽了回来,四处张望一圈,询问道:“你打听清楚了没?宋令羽这会儿不会还在翰林院吧?那咱们可就白出宫一趟了。”
“不会的,我全都打听清楚了。我随便掐掐手指头,就知道宋令羽今个穿了什么颜色的襦裤,你就等着看吧,我数十个数,他的马车必得出现在咱们面前!”玄渝拍了拍胸膛,信誓旦旦的同寻沅做保证。
结果就是,两个人站在街头跟两个愣头青似的,足足吹了半个多时辰的风,才等来了宋令羽的马车。
“意外,意外,肯定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将人留住了。”玄渝面皮略尴尬的抖了抖,见马车正往这行来,眼看着就要擦肩而过。
玄渝同寻沅飞快地对视一眼,这才一扭身转到了路中央,抬起右臂,大声喊了一句:“停车!”
也幸亏马车行得慢,否则就凭着玄渝半路杀出来的架势,马蹄非得把他踢飞不可。
马夫勒紧缰绳,提着马鞭指着玄渝,怒气冲冲道:“你是什么人!竟敢挡宋府的马车,不要命了吗?”
玄渝眉梢微挑,往马车上看了一眼,笑道:“若不是宋府的马车,那我还不拦呢!”
“你!”
“退下。”宋令羽显然是才从宫里出来,连身衣裳都未来得及换,伸手撩开车帘,先是面露诧异的看了玄渝一眼。这才抬腿跨下马车。
眼下街道口人来人往,宋府的马车恰好停在路中央,挡着了来往行人的去路。宋府在京城是赫赫有名的书香门第,京城的百姓自然认得宋府的马车,也早就听闻宋令羽的名头。可倒是极少有人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
眼下见一位相貌清俊的公子下车,不约而同的驻足观望。就见宋令羽冲着玄渝拱了拱手,因是在宫外,不好称呼其名号,只好称了一声“九爷。”
玄渝听在心里很是受用,笑意盈盈的勾着宋令羽的脖颈,道:“宋公子是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走,我带你去个好去处。”
宋令羽自觉同这位大名鼎鼎的九王并没有这么熟络,只道:“九爷恕罪,在下还有公务在身,怕是要先回府处理一二。”
“翰林院的人都死光了?缺你一个还不行了?走!带你一起去喝花酒!”玄渝对着寻沅使了个眼色,二人一左一右将宋令羽架走。
宋令羽从小就在书卷里头打滚,熏得香都是墨香,哪里去过什么花楼。人才站在楼底下,俊脸就胀得通红。他生得俊,面皮又薄,玄渝登时乐了,不怀好意的将人往里面一推,笑道:“你看你,好歹也是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三岁小儿了,来这种地方也害臊?”
“就是,人活一世,总得做些从来没做过的。”寻沅暗地里同玄渝击掌,两人硬生生的把宋令羽拖上了二楼。
“来来,叫你们这里最漂亮的姑娘来!今个宋公子大驾,都给我陪好咯,银子不少你们的!”玄渝反手将宋令羽按坐下来,宋令羽羞愤欲死,蹭得一下又站了起来。险些把玄渝撞倒。
“九爷,开玩笑也要适可而止!恕下官不奉陪了!”
玄渝今个要是能让宋令羽在眼皮子底下跑了,那他也就不叫李玄渝了。当即又将人按了回去。恰好寻沅抱了坛酒来,玄渝便将酒塞扣开,往宋令羽跟前一推,豪气万丈道:“来,喝一个!”
“我不会喝酒。”宋令羽左右肩膀都被人按住,试了几次也没起来,“九爷,快放我走。太子嘱托